笑看桃花扇桃花笑春风 张溥的故事——出身

作者:萧永日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04 06:3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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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极必反,盛极则衰,便如烟花,化作天上最闪亮那颗星星时,也意味着很快要向这个世间告别,这是哲学规律。

但哲学是哲学,现实是现实,绝大多数人都只能用哲学来总结过去装高人放马后炮,而无法指导未来,能将哲学应用是生活实际的都是千年一遇的伟人。

朝中大臣们熟读经史,了解哲学原理,掌握历史规律,知道阉党发展到人类历史最高峰的时候,也是其退出人类历史舞台C位的时候,知道阉党已经膨胀到快要爆炸了,知道阉党已经疯狂到无所顾忌了,知道阉党必然玩火自焚自取灭亡。

部分熟读史书的机会主义者对照历史,发现宦官执政已达到了历史极值,自认为掌握了历史规律,想当然认为阉党的发展出现了拐点,想把握机遇实现价值,想在众人觉察之前当先知当先驱,想站在潮头中流击水,于是公开跳出来反阉,想在阉党临死前踏出关键性的第一脚。

但令人意外的是阉党不断创造历史,屡屡创下新高再上新台阶,不断突破人类极限。机会主义本想取巧却来了个硬碰硬,突袭战成了攻坚战,趁势而为成了逆流而上,经验主义变成了教条主义,想玩哲学却被哲学玩了,结果必须是死的很惨。

没人能预测阉党的发展极限——也就是说没人能预测木匠皇帝的不靠谱程度,见过不靠谱的皇帝,但这么不靠谱的还真是活久见,其奇葩程度空前绝后。

在一番试探后,大家终于明白了阉党深不可测,渐渐认识到阉党已经强大到了不可战胜的地步,任何的反抗都是蚍蜉撼树飞蛾扑火。

无法运用哲学和史学知识预测不未来占卜吉凶,大家不知道阉党灭亡的具体时间,而阉党的凶残暴大家却有切身感受。许多反阉势力潜身缩首,许多大人物哲保身,聊寄傲于琴书以待天时,寄希望于阉党被冥冥中宿命的莫名力量的打败,盼着忽然晴天霹雳来个炸雷正巧劈死魏总。

天算胜人谋,只是天心难测,天算窅冥无期,人们只好把它当成幻想。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上天对阉党的报应比任何人想象的都来的快、来的猛,直接刨了阉党的根——干掉了皇帝朱由校。

史上关于朱由校的死是这样记载的:落水受到惊吓,落下了病根,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然后22岁时就死了。

这个记载违背医学、心理学、生理学等一切科学,若是真的,朱由校也还真是千古第一人,为我国医学届又提供了一经典案例。

世间好物不坚固,彩云易散琉璃脆。也不知道朱由校是红颜薄命,还是天妒英才,八成是后者,因为朱由校这样的特殊人才实在是不多。

这么离奇的死法让好些人产生了阴谋论。不过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一般人不会这样死,但木匠皇帝真的可以,因为他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哪会如此不爱皇位爱木工?更何况孔子说过:“大德之人,必得其寿”。这句话的意思是缺德的人会折寿。朱由校害得无数忠臣惨死,折寿早死也不奇怪。

对木匠皇帝的死,最伤心的人是魏总——比亲爹妈死了还伤心。因为爹妈只生了魏忠的身体,甚至都没有好好教育,而魏忠贤这些年来一直沐浴着木匠皇帝的光辉,君恩似海,恩同再造,没有木匠皇帝了便没有魏忠贤的今天,它注定是个不起山的太监。魏忠贤是这个世界是对朱由校最感恩、同时也是最真心盼着朱由校好的人。它劝皇帝一定要保重龙体、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去休息时,对皇帝身体健康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关心。相反那些万恶的东林党人表面上劝皇帝不要操劳早点歇息,满脑子却想着身边同志的惨死,背地里画圈圈诅咒着皇帝早死。

魏忠贤生在十四世纪,这年已经59岁,而木匠皇帝生在十五世纪,这年仅22岁。木匠皇帝若能坚持到四十岁便能给魏忠贤送终了,魏忠贤也是这样想的。因此木匠皇帝的死让魏总猝不及防,伤心同时也埋怨木匠不自爱,更没有责任心,扔下这么大个摊子就走——就不能坚持坚持再死吗?我比你大了这么多岁,要死也是先轮我呀,这你都跟我抢。

魏总迷茫了,前途堪优。

魏总的担心并不多余,继位的崇祯是个正常人,不喜欢木匠活,只喜欢权力,视一切分享自己权力者为杀父仇人。对阉党这样不但要分权甚至还想抢班夺权者,崇祯的态度是斩草除根。

在崇祯的处心积虑下,阉党的好运结束了,魏总被判流放并没收全部财产,随后被逼自杀,阉党骨干成员也或被杀或投降或转入地下工作,盛极一时的第一大党就此解散。

魏总故去,阉党倒台,东林党请了全国最好的发丧队伍吹唢呐,免费请大家吃席。

吃席期间,东林党人忽然发现来客稀稀落落,不复当年的人潮汹涌。回头看看身边才发现,大量东林党员在阉党的长年暴力清洗中早已菊花残满地伤,老的老死的死伤的伤,骨干成员都变成了骨灰,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东林再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大树被砍了,小树便可以得到充分的阳光雨水。就在这种背景下,复社出现了。

说起复社,人们经常把它与东林搞混,因为二者都是文社,都在明未,都由读书人组成。多数复社骨干成员出身东林家庭或老师是东林名士,如张溥、吴梅村、顾炎武、四公子等全是东林的党二代。背靠大树好乘凉,复社一有什么事东林马上就出头,想不发展起来都难。

二者并不掩晦自己的关系,复社社长张溥说过“吾以嗣东林矣。”嗣,继承的意思,这相当于公开宣布站队东林的态度。

不过,从概念、宗旨、创始人、成员、活跃时期等方面来讲,东林与复社是完全不同的组织。南明马士英马首辅对二者的关系有一个非常形象比喻:东林为蝗,复社为蝻,即蝗的幼虫。比喻充满恶意毁谤,但比较贴切。

说起复社先得说几个人,头一个不得不说的是张溥。

张溥这个人大家都不陌生——中学教材《五人墓碑记》的作者,复社的创始人之一。

跟本文中的大多数人一样,张溥是个官二代。与以前稍有不同的是,张溥是基层官员、县处级干部的二代。这样的背景在春秋时期可以横着走,而在《桃花扇》中,随便拉出来个年长的都是部级干部政坛大佬,拉出个年轻点的必然是部级干部之后或文坛诗坛巨子,拉出个女的必然是艳冠群芳一代明星。因此,张溥的县官二代的身份可以让他具备混吃等死的资本,但远不能让他出人头地。

还好张溥有一位拿得出手的大爷,这位大爷时任南京建设部长。南京作为当时的陪都,其地位与首都相似,有一套相近的官僚朝廷机构,具体稍后讲到。张大爷这个建设部长不是朝廷建设部长,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正部级干部。

有了这他爹跟他大爷这两大靠山,张溥按说应该横着走,惹出事时首先报上家世:“我爹是某某”。

不幸的是,两大靠山在张溥很小的时候就一起倒了,原因如《论语》所说:兄弟内争于墙。

张父与张大爷兄弟相争的这个东西叫家产。

家产争夺祖产一般发生在普通老百姓中,发生在领导干部身上则相当狗血,特别是兄弟俩人在协商解决未果的情况下,本着“家丑外扬”的宗旨,把遗产纠纷闹到了朝廷,以法律武器维护权益,要求清官来断家务事。

从这件事我们可以发现两个问题。

第一,张父与张大爷这两位干部都比较穷。在我们的印象中,在万恶的旧社会,朝廷对干部廉洁从政要求不高,网开一面吞舟是漏,吏治极差腐败成风,各种苍蝇老虎通过各种权钱交易,把家业越做越大。

第二,如果按这种思维,张父即使如何清廉,家里应该有十万雪花银的存货。这样的两位富豪无论如如也不应该去跟兄弟姐妹争祖业。但是,张大爷和张父这两位国家干部却为了祖业而翻脸,这足以说明在万恶的旧社会,也有部分两袖清风一身正气的穷干部,他们能够以身作则廉洁奉公自重自省自警自励不触底线不越红线。

第二,旧社会也讲法制。基层官员与朝廷高干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继承纠纷,这种事便是放到现在也是奇葩新闻。千年来,人民群众怀着对父母官的无限尊敬或者是天生的敬畏,民告官的事极少发生,民告高官的事更是这类的奇葩,每有发生必然惊天动动,如杨乃武与小白菜、林秀英与诰命夫人、秦香莲与陈世美等。在原被告双方社会地位严重不平等的官司中,我们首先想到的是公权滥用、司法黑幕、官官相护这些词。令人意外的是,在张父与张大爷的官司中,双方没有按我们想象的剧本来演,而是共同坚持选择司法诉讼这途径来解决问题。

从这里我们可以得出一个违背常识的结论:那个我们认为的权大于法、官大于理的万恶的旧社会竟然是个法制社会,讲的是依法治国,人民群众非常相信朝廷,相信司法,相信正义公理,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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