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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有这些大相迥异的场景变化,还是不出所料地引起了,韩家六郎、韩英小子的特别关注。

这个为人处世,素来从不安分的家伙,一面环视着驿馆门前,广场、官道,与驿路两旁,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盔明甲亮、全副武装、虎视眈眈、杀气腾腾的府兵甲士们。

一面指着这些,就像是墓道两旁的石翁仲一般,虽然被冻的是,脸色乌青、鼻涕老长,但却是一动不敢动的丘八杀才们,用着一种略显夸张的语调,呵呵地笑着调侃道:“哟呵,好大的一副排场、阵仗!”

“呵呵……呵呵,这才过了只有个把时辰的光景,整个驿馆,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副风声鹤唳、人心惶惶、如临大敌、草木皆兵的模样?!”

“二兄,莫非是就在你我兄弟二人,刚刚在屋子里面,用饭、休憩的时候,驿馆这里,竟然发生了甚么意外不成?!”

按照常理,对于六郎兄弟,所问的问题,梁家二郎梁赞武,就算是不知道,该当如何作答,也应该有所回应表示才对,否则,就是一种逾矩失礼的行为。

只是……

刚刚才发表了,自己调侃意见的六郎韩英,忽而之间,又想到了一个,自以为更加可笑的话题,倒也并没有在意,赞武二兄的逾矩失礼之举,而是以一种揶揄、奚落的口吻,继续讥笑道:“呵呵呵呵,莫非是代州北面的雁门雄关那里,突发了甚么,能够威胁到这里的紧急军情么?!”

“即便是发生了,甚么事态不明的紧急军情,仅靠着这样的一群,一眼便知,只能算是菜鸟土鸡、炮灰白丁的土鳖杀才们,就能作为他们的保命依仗么?!”

“着实是令人可笑得紧!”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

现学现用、自说自话、自编自导、自娱自乐的六子兄弟,呵呵地笑了好一阵子之后,这才注意到,始终没有作答的二兄那里,似乎是有着甚么,不大对头的地方,故而,就扭头看向了赞武二兄那边……

谁知这一看之下,差点没把这个好奇小子的鼻子,都给气歪了!

这……这……这……

这他舅子的……也太过分了吧!

就算你赞武二兄,对于小弟我,所指所说的场景、事情,漠然无视、毫不在意,那也总要有个敷衍了事的应景儿态度吧!

充耳不闻、视若无物,合着我英武俊朗的六郎韩英,刚刚指点比划时的伟岸雄姿,与风趣幽默的诙谐谈吐,对于你赞武二兄来说,那就只是一场单人独演,无有所谓的话本闹剧不成?!

真是不知所谓!

心有怨念的韩英韩卓华,忿忿然如是想着……

而这个时候的梁家二郎梁赞武,非但是没有发现,自己的不闻、无视之举,已经成功地招来了,韩家小爷的“天怒人怨”,而且他一如既往,正在继续所为的事情,更是令六郎小子,生出了一种出离愤怒的感觉!

你说你这个轻慢无礼的家伙,若是想要多喂喂你家“四角”的话,那就多上点心,好好地喂马,这不就得了?!

合着你这厮喂马,也喂的是一副心不在焉、神不守舍的架势模样……

没见着你家的“四角”,正在用它那根,既长、且粗、又大的舌头,一个劲地舔着你,紧紧攥着的拳头……

我勒个去呀!

这厮的手里,就抓着一把上好的豆料,这个……不假。

瞧他那样子,也着实像是在喂马,这个倒也,好似不假……

只是,你见过有哪家,喂马的主人,不是将拿着吃食马料的手掌,完全地伸开、摊平,任由着马儿随意地舔食,却是将马儿,最为欢喜的上好豆料,紧紧地攥在拳头里面,且还在那儿,来回不停,随意地摆动着胳膊……

合着你家,就是这样喂马的吗?!

如果我要是“四角”的话,早就用俺那两排,上好的牙口,狠狠地咬在你的那只破手上了……

我勒个去……

这货决计不是在喂马!

你这绝对就是在故意,逗弄你家的“四角”,好不啦?……

咦?

这个家伙,为啥子要将他这匹五岁口的河中宝马,叫做“四角”,这种不伦不类、不清不楚的名字?

一点都不像俺家的“红豆”!

单就“红豆”这个好听的名字,就让人觉得,这匹马的主人,那绝对就是一位年轻有为、风流倜傥的俊俏郎君,就知道俺家的“红豆”,那绝对就是一匹聪明、伶俐、温顺、听话的漂亮母马……

你再听听那个甚么甚么“四角”。

四角、四角,顾名思义,那就是四棱八角、方方正正的一块。

也只有二兄梁克勇,这号的棒槌人物,才会将他的爱马坐骑,起了一个好没有品位,也好没个意思的“四角”名字!

他舅子个腿的!

瞧他的样貌神情,合着这厮……

似乎……也不像是在逗马……

这厮好像是在神游物外……

喂、喂、喂,你这家伙,究竟是几个意思?!

竟然将我跟“四角”,都当作是那等,可有可无的透明摆件!

委实是……

……

顿觉一股汹涌的尴尬、羞恼之意,直接就上了脑瓜顶门的六郎小子,原本就略显黑红的脸膛,登时就更加黑红了不少。

借助着掩饰尴尬的抓挠、揉捏鼻子行为,六郎小子韩英,顺势就使出了一招,暗含着怒火真气的“大力金刚掌”,“啪”的一声闷响,就重重地拍在了赞武二兄的肩膀上面,口中亦是忿忿地说道:“我说二兄,兄弟我刚刚所为的一切,合着都是白做了呗!”

“而你呢,则是完全将小弟视为了无物,竟然摆出了一副喂马的架势。”

“你说你用上好的豆料,再喂食一下‘四角’,这本来就是件,无可厚非的事情,兄弟我呢,自也是不会在意那么许多。”

“只是二兄你呢,说是喂马,又像是在逗马,说是逗马呢,又完全是一副魂不守舍、神游在外的神情架势,此事何解?!”

……

也不知道正在那儿,想着甚么腌臜龌龊、不可见人鬼心思的梁家二郎,却是在六郎韩英,这一记,看似既有着“怒火真气”的加持,又显得势大力沉,而实则,就是寻常力道的“大力金刚掌”,拍击之下,虎躯猛然一震之际,竟然浑身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个哆嗦。

二郎梁赞武,这一反常为妖的仓惶之举,非但是将他自己,给吓了一跳,也把本有嗔怪之意的六郎韩英,给弄的是,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二兄这究竟是在想些甚么?

怎地会是如此仓惶的一种反应?!

这一刻,好奇小子韩英,确实是很想知道,魂不守舍、神游物外的二兄,就在刚才,究竟想的是些甚么,不为人知的隐私机密?

只是,在二兄还没有主动要说的意思,与前提之下,好奇小子韩英,那是绝对没胆,张口开问的。

而警醒过来,且稳住了心神的赞武二兄,先是冲着六郎兄弟,报以了一个赫颜的笑容,随即又抱拳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之后,一番出人意料的言语说辞,却是将韩英小子,震惊的那是瞠目结舌、无以复加。

“兄弟你这就是在,与二兄说笑了,呵呵,岔口镇甸所在的代县,乃至雁门雄关,如今,早就已经是我,大唐帝国的腹心内地,又哪里来的,甚么紧急军情?”

“至于这些个,如土鸡瓦狗一般的地方府兵们,呵呵……呵呵呵呵……”

对于赞武二兄,这种心有旁骛之下,还能一心两用的“绝技神功”,倍感钦佩莫名的六郎韩英,眼瞅着二兄,还要顺着这个话题,继续地分说下去。

而对于这个话题,早就已经没了兴趣的六郎小子,心中还有着更多的疑惑不解之处,需要向二兄,探询个清楚明白。

所以,也就趁着这个当口,他及时止住了,二兄想要继续下去的言语,忙不迭地说道:“好了,好了,二兄,小弟还有些事情,需得向你请教一二,至于这个话题嘛,咱们待会儿再说。”

“二兄,我怎么觉得,咱们的车驾马队,自打进了太原府城之后,你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总是给人一种魂不守舍、心神恍惚的感觉?”

“无论做甚么事情,要么是一副心不在焉、若有所思的神情,要么就是一副心事重重、惶惶不安的样子。”

“何故会是如此?!”

“不知二兄你,可是遇到了甚么颇为棘手,而又无法言明的难事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还特意地看了一下二兄的脸色,见到没有甚么明显的表情变化之后,这才停下了他,继续追问下去的心思。

不过,也就是眨眼的功夫,还没等微蹙起眉头的二郎梁赞武,将这些问题,理顺清楚,且想好该如何作答之际。

见到二兄眉头微蹙的六郎韩英,就瞪起了他的那双牛蛋眼,一惊一乍的大嗓门,又在旁边咋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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