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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不合,便会拔拳相向,直至将那些个,聚集在腌臜污糟隐私的旮旯里面,为非作歹、行奸作恶的泼皮无赖浪荡子们,痛殴胖揍的,那是哭爹喊娘、抱头鼠窜、失魂落魄、闻风丧胆,这才是自家的,这位赞武二兄,其真正所具的威武霸气、儿郎本色!

自家的赞武二兄,在走了一遭,陇右边陲的高原谷地之后,确是与那些个,腌臜不堪、臭气熏天的吐蕃野人们,打生打死了,足有三年的岁月光景,一场经年累月的血战下来,把人杀的,就像是刚刚才从血池子里面,冒出来的血葫芦似的,不论是嘴脸,还是尊容,都可谓是暴戾、凶残得紧!

而更为令他,感到意想不到的是,自从赞武二兄,凯旋而归、得胜返京,不论是军职、官秩,还是勋位的散官官阶,全部都因为,其卓著的战绩功勋,得到了擢拔升迁之后,却是不知何故,就像是重新变了一个人似的,时时处处,可谓是谨小慎微、谨言慎行、循规蹈矩、墨守陈规、孝悌恭顺、知理守法……

如此这般的言行举止、尊容嘴脸,就如同六郎韩英,这个从来都未曾,离开过娘亲大人的羽翼怀抱,被其娘亲大人,庇佑呵护、关怀备至的“五好乖宝宝”一般,着实是令,同样是有着此等,“凄惨苦痛”经历的小六小子,感到无语得紧!

要知道,此时的韩家小六、韩英小子,背后最大的“靠山依仗”,就是他们韩府的那位,可谓是汇集了褒国公段氏家族,与清远郡公韩氏一门,两府将门世家的威武霸气之势,于其一身,而于京城长安,那些勋戚豪门,与世家望族的家主、主母的眼中,就犹如是一头,任谁都莫敢招惹,也是实在招惹不得的超级霸王龙一般,存在的少主母娘子,韩段氏馨儿夫人。

但有哪个勋戚豪门、名门望族的府中,瞎眼无脑的混账子侄后辈们,胆敢招惹到了,韩家的六郎、韩英哥儿,等待着这个,或者是一群傻缺二百五的凄惨悲惨结局,至不济,也会是韩段氏馨儿娘子,一顿劈头盖脸,毫无任何情面可言的河东狮吼。

如此这样的京城闹剧,几次三番下来之后,即便是京城长安的膏粱纨绔圈子里面,最为人嫌狗憎、狗彘不食、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滕王元婴世子、薛国公李循琦,不论是在街坊里市、酒楼茶肆之间,还是高墙门第、秦楼楚馆之中、,但要是再为见到,韩家的六郎、韩英小子,这个混世小魔头的身影,无论现场的境况,究竟会是一个如何怎样,这位臭名远扬的皇家贵胄、国公世子,第一时间,所采取的应对举措,那定然就是一种,避之而唯恐不及的主动闪人、自我消失。

相比于其父韩松韩长青,这个清远郡公韩府的嫡长世子,在贞观一朝,京城长安纨绔衙内、膏梁子弟的圈子里面,讥讽嘲笑、口口相传之下,真真可谓是,已经臭了大街的草包怂蛋、畏妻如虎的破烂名声。

当今天子一朝的韩家六郎、韩英小子,那种母壮子势、嚣张跋扈的张扬声名,着实是如同,高贵华丽、非梧桐不栖的璀璨凤凰,与非得在烂泥坑里,四下翻腾的腌臜龌龊赖毛鸡,对比一般、相较无二。

不论是风头、还是名声,如今可谓是,一时无两、独领风骚的韩家小六子韩英,也曾经想要,就赞武二兄的差异变化,怎地会是如此之大,当面向二兄他,求解一下自己心中的疑惑、迷茫。

奈何日渐沉着稳健、谨言慎行的千牛备身梁赞武,作为一名,久历过军伍战阵、血腥搏杀的行伍悍将,由内而外,隐隐透出的肃杀之气,以及身上的那种,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的凛凛气势,还是令数次,都想要让赞武二兄,为他释疑解惑的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屡屡张口之际,屡屡都生出了一种,莫名所以的惴惴、忐忑之感。

最终,为了自己的面皮脸子,也更是为了自己的皮肉苦痛着想,六郎韩英,还是果断地做出了,最为明智的选择,那就是乖乖地闭上自己的嘴巴,彻底地打消了这种,刨根问底、追根溯源的无聊念头!

不过,强大无比、而又倔强执拗的好奇心思,以及骨血的里面,对于铁血行伍、军伍战阵的喜好执念,还是促使着六郎韩英,认真仔细、反复不断地思量着,这个根本就无从能够,自他人的言语讲述当中,得到正确答案的处境、身份,乃至二兄思想变化上的疑难问题。

谁他娘的,又能够料想得到,原来的那个,好勇斗狠、桀骜不驯,事事争先、唯恐落于人后的赞武二兄,只是在经历了,边陲山地、皑皑高原、跋山涉水、气疫苦寒,几近三年时光的艰难困苦之后;

在他经历了,刀枪箭雨、军伍战阵、拼死鏖战、尸山血海的惨烈战场之后;

在他甘冒矢石、披甲冲阵,弓弩骑射、横刀力斩、精钢马槊,挑刺扫荡,尽皆斩获了,足有十数名吐蕃贼寇的首级之后……

如今的赞武二兄,不论是在体格、样貌,还是精神、气势之上,竟然有了一种,脱胎换骨、伐毛洗髓过后,那种凛然肃杀、不怒自威的将军气度!

难道说这就是古之先贤、今之名士,诗赋文章之中,经常得以所见的“一将功成万骨枯”名句,其中所蕴含的大道至简之道理所在?!

……

随着他们这支,领受了秘密职司差遣的皇家内卫车驾马队、属官随员们,此次边塞北地的秘密行程,渐行渐远,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对于赞武二兄,在行军队列、斥候哨探、守备护卫、辎重补给,等等重要的相关事宜方面,所起到的关键、核心作用,已是有了一个,最为充分、全面的全新认知。

心中满满都是,艳羡、敬服之意的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就在他们这一行属官随员的车驾马队,自太原府城继续北行的时候,已是暗暗地下定了决心,且抬头对天赌咒发誓道:此次的边塞北地之行,我韩家六郎、韩英韩卓华,定然是要以一个,大唐行伍铁血儿郎的英武悍勇、男儿血性,亲手斩下那些,胆敢侵犯我大唐帝国的国境,残害我大唐国朝,乡民百姓、黎庶子民性命的胡虏贼酋首级,以此来作为,韩家的六郎韩英,从一个只知,悠游嬉戏、纸醉金迷、纵马弯弓、射猎虎豹的膏梁浪荡子弟,真正地成长为,一位能够横刀立马、驰骋疆场、锋矢所向、望风披靡的铁甲虎贲,并效法赞武二兄,纵马操戈、扬威边塞的赳赳雄风,一展自己这位,大唐行伍熊罴猛士的无上悍勇!

如若不能如此,定当不为人子!!

当然,如果他韩家六郎、韩英小子,亦是能够如同,赞武二兄一般那样,在与胡虏蛮夷的血战搏杀、拼死交锋之中,完成自己,作为一名好儿郎、大丈夫的真正升华蜕变,也同样拥有着,一身不怒自威、凛然肃杀之气的将军气度,那就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故而,韩家六郎、韩英小子,在初初听到赞武二兄,要与自己说起,当年二兄,在陇右边陲、高原山谷的苦寒之地,同西海诸部的吐蕃蛮族数万大军,两军对垒、军阵搏杀的故旧战事之时,心中的兴奋之情、欣喜之意,着实是无以言表!

若问缘由、一切无他!

只是因为,已经完成了自己,作为一名悍勇将军,升华蜕变的赞武二兄,几乎从来都没有,与韩家六郎、韩英兄弟,谈论过他,当年在陇右道,洮州、松州、岷州等地,边陲军州的故旧战事。

对于赞武二兄,当年在陇右军中的故旧往事,自然是见猎心喜、垂涎欲滴的韩家六郎、韩英小子,与其他的一众袍泽兄弟们,也曾经多次,意图运用种种的伎俩与手段,想要撬开赞武二兄,如同生铁一般,铸就而成的死鸭子嘴巴,从他那里探听到,一些可以用来佐酒下饭、操戈舞剑的谈兴之资,只是……

只是每每,都是在梁家二郎梁赞武这厮,甚是难看的淡然一笑之下,就此便转换了话题,从而使得,韩家六郎韩英他们,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伎俩手段、阴谋诡计,一次都未曾能够,得手得逞、得偿所愿。

再为联想到,不久之前,在岔口镇甸外面的那次,讥讽、嘲弄的惨遭打脸,六郎小子,对于赞武二兄的“滔天恨意”,真真可谓是,连着牙槽的整个牙根,都是痒痒的……

而令六郎韩英,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赞武二兄这个,就像是王八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不松口的家伙,此时此刻,竟然能够主动,与自己谈及他,当年在陇右行伍军中的那些故旧战事,委实是令他,颇为有些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的飘飘之感!

然则……

然则,圣贤有云:乐极生悲、泰极丕来!

古人诚不我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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