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把玄衣男子扶上马车，一人直接进入院里，动作熟稔地做清理。
清掉残花残草后，露出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女子尸首。
男子直接把人往后院拖，这两具女尸，最后的归处，不过是后院那一口井。
不起眼男子从进院子到清理干净，也不过是短短一柱香的时间。
确定院子已经处理干净后，男子直接出了院子，回身关上大门……
皇宫内，因为二皇子迟迟未到，当今正发怒。
“冯凛是怎么回事？”当今沉着脸，看向底下不发一言的几位子女，和被他特意唤进宫的几位心腹重臣。
“这……”
几位皇子皇女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想到自己曾听说的一些小道消息，大皇子眸中暗光闪烁。
最后看了眼当今气色红润，比以往要精神许多的面容。
那位医仙谷的神医还在宫中，这个时候得罪冯凛，明显不是个好选择。
大皇子默默把小心思放下，和其他几位皇子不知情的表现别无二样。
王安就是这时，已经在二皇子府放完火，回到了宫中，行色慌乱匆忙。
“皇上！二皇子遇刺，府上走水了。”
“遇刺走水？二皇子可有事？”当今面色一沉。
老六才刚出事，老二便遇险，这个中，有何关联不成？
难不成，真有人在对他们皇室子嗣下手？
老二其人，母系给力，自身能力不差，确实是自己较为看重的儿子之一。
“二皇子已经在前往宫里的路上，想来这会也已经到宫门……”王安斟酌地道。
做为当今的眼前红人，每句话，说出来前都需要再三斟酌。
王安的话刚落下，侍卫便从门外通报。
“二皇子到。”
“传。”当今沉着脸，衣袖一拂，落坐在案桌后。
冯凛算是被人半抬着进来的，煞白着一张脸。
“父皇，咳……”冯凛进殿后，便要行礼。
只是这个动作像是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发现一阵猛烈的咳嗽。原本煞白的面色，也因此而变通红。
“把人扶到一旁歇着，宣太医。”当今面色铁青，咬着牙根，对已经站在一旁伺候的王安道。
“是，皇上。”王安目不斜视，麻利地把冯凛扶到一旁坐下。
然后便悄然离开。
大皇子挑了挑眉头，虽然气味早已经散得差不多，再加上血的味道掩饰，一般人真的闻不出那抹特殊的味道。
不巧的是，他这鼻子啊！天生就比旁人要灵敏一些。
属于那药的特殊味道，还是逃不过他的鼻子。
原来传言都是真的啊！
大皇子眼中冷光一闪而过，他不认为一个靠禁药活命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争。
冯凛落座后，当今这才开了金口。
“月娇昨夜遇害了。”当今说话之时，目光一一扫过自己每个子女。
在他们面上发现或多或少的讶异后，这才收回视线。
虽然冯月娇已经算是被自己放弃，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疼爱了多年。
如今无故被杀害，他自然不能视而不见，坐视不管。
“此事，父皇打算如何处理？我们兄弟几人，定当配合。”几位皇子面面相觑之后，由大皇子小心地上前试探。
“你们随朕来。”当今看着仍然不知事态严谨的几人，不由得冷哼一声。
恰巧，月娇的宫殿还未让人收拾，便看看这几人的胆量如何吧！
当今面色阴沉地领着几位子女，直接前往冯月娇昨天本来该出阁的栖凤殿偏殿。
冯月娇受宠，平日里栖凤殿的下人都比旁处多一些。
可如今，肉眼可见的冷清。
不知是全出了事，还是已经让人遣走。
当今领着人，直接往里间走。
后面跟着的几位皇子都不是傻子，再加上空气中不可忽视的甜腥味，手上都沾过血的几人，各自对视了一眼。
不由得重视起来，冯月娇的死，恐怕不那么简单。
可就算他们已经心里有所准备，都没有想过，进门后会看到这样的情况。
皮肉分离，看清屋内的情况后，几人齐齐倒吸一口气。
因为昨天原本是冯月娇出嫁之日，整张床榻，原本便是晴布置成喜庆的红色。
如今，床榻上的被褥已然变成了深褐色。
铜镜前挂着的皮，如今已经不再滴血，他们推门而入带来的风，把皮吹得左右晃动，像极了他们空闲时消遣看的皮影戏。
在场的人，不由得心里发毛。
“父皇，这…六皇妹的死法，跟安国公之女的死法，为何极为相似？”大皇子看了眼倚坐在床榻的冯月娇，只是一眼，便收回了视线，声音瑟缩地问。
“没错，大理寺的人已经过来看过。”当今看向大皇子的眼中都是满意。
头脑清醒，计谋武略都不差，在朝中也颇得人心，值得栽培。
“表面看来，月娇的死，跟安婉儿是一样的。但是具体的致死因，还需要等仵作验明尸身才能确定…月娇和安婉儿之间的死，有没有不同之处。”当今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几位儿女。
“对于仵作，你们有何看法？”
锦京最有名的仵作，莫过于安国公世子安容。
若是冯月娇遇害的方式，跟安婉儿没有半点关联，那么让安容验尸，无疑是最合适的。
可如今两人之间有了雷同之处，再让安容验尸，就算安容的验尸结果没有问题，总归是不能让人信服了。
可若不是让安容给冯月娇验明尸身，整个锦京，又还有谁能胜任呢？
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必须是对安婉儿和冯月娇两人都有所了解的。
冯凛眯了眯眼，脑中出现一张，整日沉迷花天酒地，油嘴滑舌，油头粉面，一看就不靠谱的脸。
“父皇，儿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冯凛咳嗽了几声，气虚无力地开口道。
“哦？是谁？”当今问。
“我所说之人，便是冯秦。冯秦也是刑部员外郎，参与追查小六的死因，合情合理。最重要的是，安婉儿差一点便是冯秦的内人，对于安婉儿之事，冯秦想来必定是有所了解的。”冯凛语速不紧不慢地道。
大皇子，似笑非笑地睨了眼他。
祸水东引，用得很不错。
但是，冯凛你别忘了，冯秦…可没有破案的能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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