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城西南。
隐秘的军队驻地。
陈默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外脚步声响起。
房门被打开。
“就是他吗?”
苍老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愿相信一个天才竟然会是一个疯子。
“是的王教授!”
“唉!天妒英才!天妒英才啊!”
老者一脸悲愤,面色诡异潮红。
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王教授您慢点,注意身体。”
“注意注意!我还注意个屁!”
王致知神情激动,甚至直接爆了粗口。
“卡夫曼猜想啊!卡夫曼猜想你知道吗!”
“他可是能证实卡夫曼猜想的全球第一人啊!”
“他就这么疯了!”
“疯了!”
王致知急冲冲的从首都赶来,他绝不会想要眼下这个答案!
相比于王致知的激动,带路的魁梧男人却很是冷静。
“我不知道卡夫曼猜想,但我知道如果您继续这么激动下去,您可能也会和他一样躺在我们驻地。”
“你!!”
王致知被气的半死。
颤抖着指着魁梧男人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您慢点,您是在气不过可以打我两下,我绝不还手。”
“我!!”
“您别激动,您要是还平静不下来的话,只能我帮您物理平静一下了。”
这句话终于让王致知冷静了一点。
不动声色的后退了几步,随后指着陈默道。
“给他请医生!给他请医生!”
“他就算要疯,也要让他写出完成的证明过程后再疯!”
……
时间一晃便是大半个月。
网上的风波早已平静,甚至陈默原本的那篇帖子也消失不见。
益城的天气逐渐转凉。
还是第九精神卫生康复医院。
还是熟悉的房间。
还是熟悉的秃头大汉。
“陈默!你嘛时候再出去啊!”
陈默双目无神的躺在床上,没有回答老哥的话。
“陈默!就在今天!嘿嘿——就在今天!”
老哥像是突然想到了很高兴的事,在一旁开始兴奋的鼓起来掌。
而下一刻,脚步声渐近。
病房门被打开。
“陈默,肖医生来了,你该出去治疗了。”
护士被换了一个。
应该说整个九院的医护人员都被换了一批。
看不到也就罢了,既然看见了,那明国就没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陈默还是没有动静。
年轻护士见怪不怪,自顾自的将陈默从病床上搀扶起。
陈默呆呆的被搀扶着往外走。
身后还是秃头老哥熟悉的话语——
“就在今天!嘿嘿!就在今天!”
“嘭!”
房门被关上,老哥的声音渐小。
最后随着陈默的远离变得微不可闻。
阳光还是通过铁窗形成了光斑。
只是如今这医院干净了很多,没有了灰尘。
没有了精灵……
……
“陈默,今天感觉怎么样?”
“今天天气不错,一会儿我们聊完了要不要让护士带你出去走走?”
“还有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可以让护士给你改改菜谱。”
“呵呵,要知道这待遇,可是连这所医院的院长都没有的哦?”
“陈默啊,我知道你身份不一般,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幸福了,稍微想开一点。”
会客室里,中年女医生滔滔不绝。
陈默安静的听着。
看着桌面一言不发。
“我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等你好了你们还可以交个朋友?”
女医生见怪不怪。
这么大半个月,一直都是自己在说话。
最开始女医生还从专业的角度出发,试图唤醒陈默。
可陈默始终保持封闭,女医生束手无策。
时至今日,女医生也算是放开了,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我女儿可漂亮了!成绩也不错,还有一年就毕业了,应该比你小点吧?”
“对了,你还在读书吗?”
“不对不对,这种关于你个人的问题我不能问。”
女医生看了一眼桌上的录音笔,想着回去之后要删掉这几句话。
“你也是苦孩子,好像也没什么家人。”
“这么久了我还没见到过有谁来看过你。”
女医生突然又开始感慨。
“其实稍微看淡一点,再看淡一点,再再看淡一点。”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就这么几十年。”
“几十年过后大家都一样。”
“所以你还年轻,还有的是时间。”
“去打打游戏,打打球,实在不行就去谈个恋爱。”
“一个不行就多谈几个!”
“趁着自己有时间,想做什么就做点什么!”
女医生还在念叨,只是一边念叨,一边打开了手机。
“我要出去。”
“对嘛!想出去就出去,年纪轻——出去?!”
女医生一惊,瞬间回神看向陈默。
出乎预料。
眼前是一双以前从未见过的灵动双眸。
“你,终于愿意开口了?”
“我要出去。”
久不开口的陈默声音有些沙哑。
“打电话给让你来的人,我可以写详细的卡夫曼猜想证明过程。”
“但我要出去。”
“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出去。”
“我没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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