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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

京城,杜氏平安大厦。

这是个很简约的房间,大概四十多平米,除了衣柜就只有个书桌和电脑。

还有个大床。

杜秋言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翻了个身。

忽然,感受怀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捏了捏,好软。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低头一看。

“啊!!!!”

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爆发而出。

下一瞬间,空间震动,阿芙手提长刀,几乎是同时就出现在了他的床头,杀气腾腾。

“少爷,怎么了。”她问道。

同时,床上的女人也幽幽醒来,茫然地看着对方:“怎么了...”

话音未落,杜秋言冲着女人直接就是一脚大踹。

女人迷迷糊糊之中,直接被蹬下了床去,在地下打了好几个滚,靠在墙边,懵了。

杜秋言从脚边疯狂扯过被子,悲愤的开口:“这特么谁啊!”

阿芙愣了下,瞥了一眼地上那个白花花的姑娘,眉头微挑。

“...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少女?”她试探的答道。

说着,她也稍微松了一口气,随手把长刀丢入异空间,收起了战斗姿态。

“...谁干得!”杜秋言满头黑线。

虽然他这么问,但实际上...不难猜出,一定是‘杜氏催生办’的董事长派来的人。

哦,就是他爹。

“不知道捏...”阿芙把头别到了一旁,小声道。

她是真不知道...

杜秋言脸皮抖了抖,无奈的看了一眼地上那个一脸懵逼的女人,随便从床头衣架上扯过一个浴巾,丢了过去。

“披上。”

光溜溜的,太丢人了。

倒不是怕她丢人。

主要,容易让自己丢人。

女人愣愣的点了点头,赶紧围上了浴巾。

见状,杜秋言松了一口气,随后长长叹出一口气,歪着脑袋看向阿芙:“阿芙,我爸为什么这么着急啊?这个月都几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似乎对抱孙子这件事十分执着。

总是有意无意的给他介绍一些姑娘,这些姑娘往往身份十分显赫,甚至有一位是第七议员的三女儿。

“老爷也是怕您憋坏...”阿芙弱弱答到。

“?”

什么虎狼之词?

杜秋寒脸皮又抖了抖,不是很想搭理阿芙了,扭过头看向了那个姑娘。

这姑娘相貌确实还算优秀,看上去二十岁出头。

皮肤细腻白皙,水润还有光泽,一看平时就是没少在保养上下功夫。

这年头能这么保养的,家里肯定差不了。

“你是谁呀?”杜秋言尽量让声音柔和些。

当然,那一脚踹出去后,他就是再柔和也没用了...

姑娘似乎是有些被吓到了,抱着腿蜷缩在墙角,微微低着头:“回小少爷,我是第九议员手下漠北刑侦督察署,副署长...”

杜家小少爷在联邦的官职是京城总检查部的大检察官,虽然行政级别只有正科,但实际权力极高,议员之下可以一言断生死。

原本她是应该叫官职的,但自己是第九议员手下的嫡系,可以直接称呼他为‘小少爷’。

“哦,原来是柳署长。”杜秋言面露了然之色。

难怪看着有点眼熟,原来是柳晴。

第九议员是自己姐姐,虽然她已经辞职好多年了,但所有人都默认她仍然是第九议员。

即便姐姐已经去世三年了,仍是如此。

杜秋言对这人还算有点印象。

记得她在四年前...六月十二号上午十点三十五分,位于漠北省第三区华左大街135号的地下室,破了一个跨市的贩卖儿童案子。

因此,从一个小组长,直接跨两级,被自己姐姐提拔成了副署长。

成了姐姐的嫡系下属。

“你是我姐姐的老部下了,怎么爬我床上来了?”

杜秋言下意识问道。

柳晴愣了下,不敢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呆:“啊?”

杜秋言刚问出口就后悔了,我这个嘴我真是!

这话是能问的么?

柳晴沉默了少许,紧接着眼神暗淡了下来。

抱着膝盖,弱弱的说道:“...我自愿的。”

语气十分失落,显然并不是自愿的。

话音落下,杜秋言冷汗流了下来,尴尬的无地自容。

爹啊!你都干了什么啊!

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漂亮署长,而且人家都结婚了啊!

还是这几天刚结的婚!

好险,差点牛了。

“...阿芙,你把她安排回漠北,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杜秋言低声说道。

按照他的习惯,这个姑娘这么惨,应该给她点补偿的。

但这种风气断然不可取,万一补偿她之后,所有人都效仿了起来,联邦岂不是乱套了。

罚也不行...人家都这么惨了,要是再罚...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人。

而且再怎么说也是姐姐的老部下,工作还那么尽心尽力,或多或少也得照顾点。

“阿芙,给她拿点礼物吧,就当随份子了。”

说完,杜秋言看向柳晴,淡淡一笑:“新婚快乐,同志。”

“多谢你这么多年为联邦的付出,姐姐若是还活着,一定也会感谢你的。”杜秋言面带微笑,语气十分郑重。

柳晴愣了下,嘴唇抖了抖,眼眶忽然就红了。

许多年前,第九议员大人经常会笑眯眯的摸她的脑袋,夸她工作认真。

自从第九议员大人去世,她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听到过夸奖了。

她抿了抿嘴:“谢谢小少爷...”

深吸一口气后,她眼神变的坚定了起来:“柳晴愿为联邦赴汤蹈火。”

阿芙深深看了对方一眼,不着声色的皱了皱眉,快步走上前去,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杜秋言也终于彻底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结束了。

柳署长是少有的武者官员,有着七品巅峰的实力,身材保持的极好,区区一个浴巾根本盖不住...

再这么任由她待下去,自己肯定要丢人现眼。

就在两人快要离开房间时。

柳晴停下脚步。

她紧紧扯着浴巾,轻轻咬了下嘴唇,似是有些犹豫。

她十分清楚,像大少爷这样地位的人,是真的不在乎样貌。

人再美也有个限度,见多了其实都千篇一律。

灵魂再怎么有趣,见多了也只觉得不过如此。

而大少爷,显然已经到了这个水平。

他若走在大街上,即便是多看一眼什么东西,第二天,这个东西都会出现在他的卧室。

人也一样。

可...按照那些家伙的分析,我应该是大少爷最喜欢的类型啊...

柳晴偷偷看了阿芙一眼。

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和这个女仆的气质,很像的。

柳晴回过头,问道:“小少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

“可以,问吧。”杜秋言点头。

柳晴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

虽然自己已经结婚了,但不问出来...总感觉有些挫败。

她有些不解的问道:“您为何...完全没有碰我呢?”

“我是南桐。”杜秋言毫不犹豫。

行...您还挺抽象。

柳晴嘴角轻轻抖了下,这话她是一点都没信。

她看着杜秋言,视线向下一挪,十分刻意的停顿了片刻,嘴角渐渐涌上一丝笑意。

“小少爷,您不是哦。”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说完,重新扭回了头,快步离开了卧室。

偌大的卧室内,只剩下了杜秋言自己坐在床上,瞪大眼睛,支支吾吾。

老脸通红。

不是,哥们,你啥时候站起来了?

......

吃完早饭,杜秋言又回到了书房,默默翻阅着一个个文件。

他的书房里几乎罗列了人类存在至今五千年来,所有的书。

当然,是电子版的,全都存在了一袋粉末状硬盘之中。

只要一伸手,全息投影就会落在他面前,形成一本有真实触感的书。

阿芙站在他的对面,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摆了六个饱满的奶油泡芙。

杜秋言非常好伺候,和那些富家少爷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娇纵跋扈,对甜品的需求也只限于新鲜的奶油泡芙。

少爷真的很喜欢吃泡芙呢。

可此时,他却面色十分难看,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文件,根本没心思去吃甜品。

“阿芙,柳署长回去了么。”他低声问道。

阿芙点头:“她乘坐的是您的私人飞机,就在刚刚已经抵达漠北。”

说完,她默默瞥了一眼杜秋言那阴沉的脸色,犹豫片刻,又问道:“少爷,您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她十分敏锐地捕捉到了少爷眼底的一丝愤怒。

少爷十分随和,服侍少爷的十二年来,她只见少爷生过三次气。

一次是大小姐被议员们合起伙来欺负哭了。

一次是夫人的遗物被至高级变异者萧妄给弄坏了。

最后一次...是大小姐去世那天。

除了萧妄那次,其余两次无一不是血流成河,官员们尸横遍野,对联邦的局势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少爷,您要杀谁。”阿芙声音冷冽,瞬间就进入了状态。

杜秋言深深的看了阿芙一眼,嘴角轻轻勾起,随后低下头用红色笔迹,在全息文件上圈下了几个名字。

刘玉平,京城惠民署蜀长。

仇来春,京城刑侦督察部部长。

将锋,漠北市市长。

他头也不抬:“这三个,三族夷平。远亲若也有裙带关系,同样连坐。”

接下来,又画下了十几个名字。

“这十五人,枭首示众。三代亲属剥夺联邦公民身份,列入监管名单。”

“这一百一十二人,五年,若后续调查出了其他罪责,重新定罪。直系亲属终生不得从政。”

阿芙深深的看了一眼那些名字,全部记下,随后郑重点头:“是。”

“以我杜秋言私人名义去杀,光明正大的杀,闹的动静越大越好。去吧。”杜秋言说道。

“是!”

阿芙立正应下,毫不犹豫的伸手撕开了一道空间裂缝,跃入其中。

少爷动了这么大火气,她一点时间都不敢耽误,必须亲身前去处理才放心。

裂缝消失,书房里又只剩下杜秋言一个人了。

他脸色阴沉无比,冰冷的目光如同要杀人一般。

他看出了端倪。

柳晴根本不是父亲派来的。

父亲也断然不可能直接把人送到自己床上。

即便真这么做了,也一定会提前打断那人的双手双脚,斩断经脉,抽空气血与精神力后,再送来。

否则,没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最开始时,杜秋言刚睡醒,脑子里乱糟糟的,以及事发突然,没来得及细想。

还错怪父亲了。

可直到他看到柳晴眼底那一丝悲伤与隐忍,忽然就反应了过来。

父亲可是人间半神,绝对不屑于去做那些强抢别人的事。

只有那些心甘情愿的人,才有机会被父亲选中,她们都巴不得被选中。

可柳晴分明是被逼来的。

于是,杜秋言强压着怒气,来到了书房,开始动用杜氏天眼卫星,查了这些天柳晴的监控。

还真查出来了。

“真是...庞大的肮脏链啊。”杜秋言低声自言自语。

足足一百三十人,各个都是联邦大员,执掌一方,一言一行都牵动着一个地方的百姓。

为了讨好自己,居然调查好了自己的喜好,选了个与阿芙气质十分相像的女人...

为了往上爬一步,竟然逼着她......

杜秋言攥紧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过了好几秒,这才压制住疯狂上涌的怒火。

若只是如此,这些大员们罪不至死,撑死了就是革职 蹲笆篱。

可自己只是随意一查,居然查出来了多到数不清的罪状!

他只是看上一眼,都觉得一阵胆战心惊。

种种暴行与欺压!

拿百姓当工具,拿权力当特权,联邦就是被这群蛀虫给生生啃出千疮百孔的。

他们甚至敢把爪子伸到‘医疗’上,让平价药忽然就多了10%的税。

医疗是第九议员的权柄!

姐姐呕心沥血了足足十一年,才从那些如狼似虎的议员们口中,硬生生夺下了医疗权柄。

至此,联邦有了每月22元的医疗保险,同时所有原研药全部免税。

可这一切,居然被这些蛀虫给毁了...

该死...全都该死!!

杜秋言气急,忽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半晌后,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毫不在意的吃了一口泡芙。

昨天新认识了个女人,长的很好看,就是眼睛有点毛病,一个虹膜里居然有两个瞳孔。

记得姐姐说过这种病,好像叫什么...瞳孔返祖式粘连?

记不太清了。

那个重瞳女人非要请自己喝奶茶,自己也不好拒绝,只能象征性的喝了几口。

之后,那她就很开心的离开了,蹦蹦跳跳的。

...像个神经病。

不过...那个奶茶真好喝呀。

杜秋言有些怀念的砸吧了一下嘴。

看来,以后除了泡芙之外,又要多一款喜欢的甜品了。

嗯...让阿芙回来的时候帮我买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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