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们等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日……”
“说那个字不太吉利，换个说法比较好。”
死字还没说完，就被苏文塘打断了。
历史上徐钦不久之后就去世了，要是真的同年同月死，那苏文塘就得亏麻了。
“那文塘你说换成什么？”徐钦等人挠着头，看着苏文塘。
苏文塘想了想便说道：“不如换成驱除鞑靼，日月山月永照，皆为我大明国土？怎么样？”
众人有些懵，徐钦说道：“这话听起来是怪好听的哈，但是用来结拜是不是怪怪的？”
日月山月永照，皆为我大明国土！
这很燃，徐钦等人听的也很爽，因为这大明本来就是他们先祖给打下来的，尤其是徐达大破北元国都，正式定调元朝覆灭。
但结拜的时候说这个，那确实是有点怪怪的。
“怪吗？我怎么感觉很好啊！”
朱勇瞪大了眼，直给苏文塘竖大拇指：“不愧是文塘，一出口便能说出这样的话，真好！”
“对，文塘哥说的真好，日月山河永照皆为大明国土！”
突然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毛孩，大约十三四岁，比朱瞻基还小一些呢。
但他的身份却很吓人。
是英国公张辅之子，荣国公张玉之孙！
就这两个身份压下来，就算是徐钦，朱勇两人都要够呛。
历史上，张家一门两国公，相当吓人，即便张玉在征战过程中去世了，张家依旧不得了，张辅也凭借自己的能力再取得国公之位。
可以说，如今的张家是朱棣最信任的权贵了，甚至没有之一。
这也是这小屁孩小小年纪就能被徐钦、朱勇带着玩的原因。
“徐哥，朱哥不如就按文塘哥说的结拜吧。”张珏对众人说道。
徐钦等人想了想，也是点头。
“就按这个说！咱们哪一家不是靠着马上功夫为皇上打下这大明国土的！将来咱们也要为大明去开疆扩土，将那日月所照之地皆变成大明国土！”
徐钦猛捶桌子，狠狠说道。
经过两三代的时间，当年为大明开疆拓土的权贵们大部分早已经死去，而剩下的这第三代人有些早已沉沦，在这应天府内偷鸡摸狗，为非作歹。
徐钦等人还算有些志向，起码不欺压平民，要欺负也是欺负其他权贵后代。
因此他们自然也渴望着和先祖们一样，为大明开疆拓土，打下一片大大的土地！
更何况，如今北方草原依旧不算安稳。
有了朱棣的几次征伐后，北边的草原部落依旧蠢蠢欲动，屡屡的南下劫掠大明百姓，抢夺财产。
若是有可能，徐钦他们也想披甲上马，斩敌于万军从中。
结拜重新来过，众人跪在关公雕像面前，目光坚定，信誓旦旦。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们等斩鸡头，烧黄纸，结拜为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驱除鞑靼，日月山月永照，皆为我大明国土！”
众人狠狠的磕了三个头，目光中看向对方，却是多了些不一样的意味。
之前众人可能只是酒肉朋友，依靠着彼此的权势才能玩在一块。
但如今似乎不一样了。
几人之间有了信念，心中如有一团烈火在燃烧。
“好啊，还是少年郎有活力，有朝气！”
不知何时，一个黑袍身影依靠在后门门框上，对着结拜完的众人轻轻拍手。
朱棣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看着苏文塘等人，眼角的皱纹十分明显。
“皇！……”
“诶！和文塘一样，叫我四爷爷就好了，别的不用多说。”
徐钦等人一看到朱棣，全部被吓呆了，徐钦本能的想要喊一声皇上，但是立刻被朱棣制止了。
“四爷爷？！”
徐钦等人立刻转头看向苏文塘。
苏文塘感到奇怪，不就喊个四爷爷嘛？黄大学士年纪这么大了，喊声爷爷也不过分吧？
徐钦等人看着苏文塘眼中的奇怪，纷纷反应过来了，自己这哥们很可能还不知道皇上的身份！
于是众人很识相的听从了朱棣的话，乖乖巧巧地对朱棣含了声四爷爷。
“四爷爷……”
朱棣笑着点头：“好，不错，都是好孩子，回头去自己大人那领赏吧。”
朱棣这么一说，反而是苏文塘好奇了起来。
“四爷爷，你认识他们的长辈？”
“四爷爷在朝中这么多年，谁家的孩子叫什么长这么样，那不是一清二楚？你爷爷我可不是吃干饭的。”
朱棣笑对苏文塘说道。
苏文塘想了想，到也是，一个内阁大学士，认识这些权贵二代的长辈，到是也不奇怪。
“小兔崽子们，你们说是不是啊？”朱棣笑嘻嘻的问向徐钦等人。
徐钦等人立刻打了个哆嗦，连忙回答。
“对对对，四爷爷很厉害的，我们家大人都很佩服！”
朱棣提溜着张珏的后勃颈，把他转到自己眼前来。
“小小的年纪，不好好的在家读书，出来学人家结拜，毛张齐了吗？”
张珏都快被吓哭了。
他虽然年纪小，但又不是没脑子，当然知道朱棣是谁了。
而且朱棣还曾经三天两头的去他家，和他爹张辅商量国事。
“皇……四爷爷饶命啊，我不敢了，我马上就去读书！”
朱棣呵呵直笑，立刻松开了口：“小崽子，念你初犯，就绕你了，而且你刚才支持的对，日月山月永照，皆是我大明国土，你有雄心！将来若是真有本事，直接找我，四爷爷给你安排差事。”
张珏一听这话，立刻不哭了，变了张笑脸，咧嘴问道：“真的啊？”
“我说话，什么时候反悔过？”
“谢四爷爷！谢四爷爷！都是文塘哥说的好，我只是觉得这话够气魄，才支持的。”
小张珏嘿嘿一笑，还不忘给苏文塘邀功。
其他人也紧接着说道：“对，是文塘说的好，这话真够气魄的！”
徐钦等人已经看出来了，皇上和苏文塘很亲密。
甚至是直接让他喊四爷爷。
换句话说，苏文塘不会是流落在外的皇子皇孙吧？！
难道是太子爷造的孽？
一直跟在朱棣身后的，朱高炽不知为何眼皮直跳，心中嘀咕道。
有人说我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