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太阳,左边是月亮 第37章 甜蜜的生活

作者:沙枣树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4-10 10: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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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坐了五轮,太阳西斜时才结束,客人们一个个打着酒嗝、摇摇晃晃地渐渐散去。

五爷一家和帮忙跑腿的才坐下来,吃点剩饭剩菜,但肉是额外特意留下的,比席面份量多,算是特殊感谢。五爷也不讲辈份了,亲自给晚辈递烟点火。

闹洞房的也折腾到半晚上,一帮闹房的小伙子也打着哈欠走了之后。翠竹走进新房,替新人扫炕,菊花脸色羞红微喘着站在炕边,忍不住地走上前去帮忙,屋子忽然一暗,二人一惊,一只飞蛾扑落在红双喜的蜡烛上,飞蛾扑棱着翅膀挣扎搅动,蜡烛上的火苗明明暗暗,闪烁了几下,灭了。翠竹重新点燃蜡烛,伸手掸掸菊花头发上的碎纸屑,上下打量了一番,慈爱地说:“早点睡吧!”转身出去走了。

翠竹前脚刚一出门,拴柱就从背后抱住了菊花的腰肢,拴柱总感激得不知说啥好了,眼里噙着男子汉轻易不容掉落的泪。拴柱便直盯盯地瞄着菊花的脸说:“菊花,和你在一起再苦再累也甜着哩……”于是菊花便抿着嘴嗤嗤地笑。村里人都说我:“拴柱,就你小子运气好,讨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谢谢你,菊花”。菊花一改往日推搡抵抗的态度,像只乖巧的兔子,静静地靠栓柱怀里。在炕上,菊花背上咯了一下,菊花觉得疼,拉开褥子,底下有核(合)桃,枣子(早得子),往旁边扑拉一下。

头遍鸡叫了,东方已快发晓,拴柱总算疲倦地停止了运动。他发誓要爱菊花,对她好,报答她,让她过上幸福的生活。

菊花依偎在他的怀里,依依不舍地说:“拴柱,鸡已叫了三遍,外面已有动静了。今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还是快起床回家吧,我们要敬茶去了。”拴柱不情愿地坐了起来,他穿上了衣服,他伏下身去,又一次亲吻着菊花,爱怜地说:“昨夜你没有好好合过眼,一定累坏了。”从新房回到老房子,一迈进翠竹屋子,看到公公婆婆,菊花就两手绞着,不自然起来。嘴里轻轻地叫了声;“爹、妈”。张屠夫和翠竹却大声地一起应着:“哎”。

拴柱替菊花说:“来给爹妈奉茶!”说着,走到桌子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两只新茶碗,沏了两碗新茶,他们家没有早晨喝茶的习惯,这是为了礼仪专门准备的,菊花接过来给爹妈奉上,“爹,你喝茶!”张屠夫接了茶碗,喝一口,“嗯!”菊花又端了茶碗给翠竹,翠竹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卑微惯了,接茶的手有点抖,喝了茶竟不知说什么地道:“好娃,快吃饭去吧!”她忘了还应给爷爷奶奶奉茶,张屠夫提醒着,二人又去了爷爷奶奶屋子,五爷捋着短短的山羊胡子,笑得很爽朗。

翠竹还担心着儿子那独卵子的身体,能否完成任务,看新媳妇走路两腿叉着,歪歪怯懦的,心里有了谱,心想小子还行啊。

五爷在他们住的新院子里播撒了一些花草和蔬菜种子,有蒲公英、马兰、狗尾巴,也有葫芦、爬墙草、西红柿、黄瓜、茄子等,这是五爷的拿手好戏,旁边就是水渠,都浇灌及时,粪也上得足,五一过后,都长得绿莹莹的,菊花爱花,坐在花旁看着,一只只蜜蜂在花上盯着,蝴蝶成双成对地飞着,花儿与蜂儿进行着无声的交流,蜂釆其花,不损其质,传播授粉,似乎是前世就已注定的缘分与默契,蜂儿忙碌在为它盛开的花蕊间,为花儿传播着来年再绽放的希望。这更像是一个永生永世的爱情誓言,她们不仅要在前世,更要在今生,在来世相会。

这便是这尘世上最美的相遇了,花儿盛开在尘世,只为等蜂儿,蜂儿破卵而出,无须看清这个世界,便径直来寻花儿的芳踪,花儿对蜂儿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便只是你和我。

蜂儿对花儿说:我只知这个世界上有你等我。

菊花欣赏了一会儿蜂儿与花儿的缠绵,便不再打扰它们,转身之间已醒悟:在这个寂寞的人世间,她就是这花,拴柱便是这蜂蜜,他们也是梁山泊与祝英台,如蝴蝶比翼双飞。

拴柱他们新房间里糊了白纸窗,月光能照进来,不用点灯,屋里也看得清清楚楚。最近一段时间,拴柱可忙坏了,伤好了办菜馆,接着盖房、领证、准备婚礼,结了婚夜夜欢娱,现在靠着她睡着了,轻微的打着呼噜,她看着那张好看的国字脸,满满都是困倦,心里突然很心疼。虽然不种地,但菜馆经营,家里家外的事,拴柱从出外打工回来后,很上心,责任感越来越强,像个男人,也是个好男人,操心也实在是个很说不上来的那种累,比体力活费人。她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月亮弯弯的挂在天空,星星琳琅繁多,房子右侧水渠的流水声在耳边潺潺响起,偶尔听闻几声蛙叫,院前的牵牛花、葫芦秧子等植物随风拨节的声音也清晰起来,拴柱的睡的很深很沉,倦容看起来很宁静,柔和了白日里的英後。菊花好一会没有睡着,觉得有点尿意,不得不下炕去地上放的盆子尿尿,月光微弱,她很清醒,就在这时,她感觉身边冷飕飕的,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尿都缩了回来。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窗户上有东西。柔和的窗户光突然暗了,一摇一晃,如树影间的月亮遇风明暗不定的摇曳,而且墙根有明显的脚步声,这种感觉让菊花间就浑身冰凉,心想:这么大半夜的,怎么可能会有人?听房溜墙根也不可能站这么高,堵住半扇窗呀?菊花蹲在那里,不敢回头看,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让她后背发紧,头发直立。她慢慢的的转过了身,窗户上果然有人,她清晰的看见,一个身穿古袍的老人在窗前晃动着,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急忙擦了擦眼,定睛一看,那人的脸看不清楚眼睛睁着正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菊花魂都吓没了,一屁股坐下去,脸盆光铛地响了,那影子悠忽不见了,拴柱也醒了,只听那脚步声,“沙、沙沙”由近及远,由大而小的消失了。菊花咽了口气,这三更半夜的,是人是鬼?但那影子的形象和声音确实恐怖至极,拴柱睡的朦胧,咕噜了一声:“咋了”,掉过头又睡着了,她吓得钻回了被窝,紧紧地抱着拴柱,心还抖着。朦朦胧胧的睡着了,还在做恶梦。农村的清晨非常清爽,当公鸡第三次鸣叫的时候,天就差不多亮了,农村的人就会纷纷起床,该上山的上山,该放牛的放牛,就算没事,也不会有人睡懒觉。拴柱天微亮就起来了,看到尿盆翻了,洒了一地的尿,感到奇怪,推推菊花,柔声道:“醒醒,该起床了。”菊花正睡得香,突然被人给喊醒,睁开迷离的双眼,发现天已经大亮,再望望四周,揉着脑袋,回想昨晚是梦,还是遇到怪事了,没弄明白之前,也不好给他说。

隔了几天,拴柱家里有点事,菊花一个人呆在新房里,那时没有电视和其它娱乐活动,打发漫漫长夜,就是夫妻耍乐子,葡萄树下看星星,上了年龄的人领着小孩,围着烟火,熏着蚊虫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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