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狭窄的通道，尽头的空间，仿佛山洞一般。
但是这山洞里面，有电，有照明，有水。
是个一应俱全的地下生存空间！
“看！”胡瑶看见角落里面的光，刚刚走过去，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直接惊讶道：“这些……是蛇？”
那是整面墙的玻璃柜，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柜子里面，都是蛇和它们的食物。
这些蛇感应到有人进来，都昂起了脑袋，警惕地看着外面。
“没有妖力！”胡瑶感应到不到蛇的妖力，一下子想到了什么道：“这些恐怕就是那人养的蛇，拿来卖给曹九的。”
既然找到了地方，胡瑶相信她们离真相，也就不远了。
但是现在整个空间的空气不流通，到处都是蛇和它们吃掉的食物残渣的味道。
这样浓烈的野生动物的气味里面，要寻找曹九微弱的普通人气味，实在是有些困难。
“小九，是厨子！”胡秦颜的声音，突然在胡瑶的耳旁响起。
她下意识地回头，却没有看见胡秦颜。
这是胡秦颜的妖力，通过坟头土，在向胡瑶说话。
“怎么了？”狐艺菲看见胡瑶的反常动作，问道。
“我听见胡秦颜的声音了，她说曹九是个厨子。”胡瑶思索了片刻，道：“厨子的身上，应该有锅气！对了，锅气！”
她知道了，在这种都是野生气息的地方，找人很难，但是寻找锅气，反倒是容易一些。
独特的属于厨房的锅气。
很快，胡瑶便找到了锅气的来源。
是一口玻璃槽！
周围的玻璃槽都是空的，只有这个槽中，蜷缩着一条灰色的蛇。
那蛇一看到胡瑶，就激动地昂起头来，不住地摇晃。
“九爷……？”胡瑶一再确认，锅气真的就是从这里面传出来的，连忙问道：“你是九爷？是的话，就点点头。”
灰色急忙上下点头，激动地差点儿给自己点晕过去。
“怎么会变成蛇了？”
“……”灰蛇试图表达，却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胡瑶发现他现在既不会说人话，也不会像蛇一样交流。
她无法直接和曹九交流，只能在四周寻找线索。
“常久莜呢？”胡瑶问曹九，道：“你指个方向，不知道的话，就摇摇头。”
灰蛇摇了摇头，但随即又艰难地挪动身体，指向了更深的地方。
“你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看见他往那边走了？”胡瑶却是看懂了曹九的意思。
灰蛇闻言，急忙点头。
“过去看看！”狐艺菲走在最前面，接着是胡瑶，最后是狐亦枫。
她们越是往深处走，就感觉越是黑暗阴冷，最终来到了一个狭小的洞口，里面传来浓烈的蛇味。
胡瑶的直觉告诉她，里面有妖力强大的蛇。
“当心！”狐艺菲猛地推开了胡瑶，划破空气的妖气带着血腥的气息，紧随其后的是更多妖气的袭击。
狐艺菲用自己的妖力，张开屏障，护住身后的胡瑶。
狐亦枫则立刻施展妖力，朝着那个狭小的洞口，怒吼了一声。
她身上展现出来的妖力，无比庞大，就连胡瑶都感到源自灵魂深处的敬畏。
霎时间，一切都安静了。
这是一场无声的交锋，彼此之间，试探了对方的攻击力和妖力，也就都心里面有了底数。
相比于开干，双方默契地选择了更文明的方式：交流！
常久莜随后从洞里面，走了出来。
他不再是那一副冰冷的表情，虽然身形仍旧瘦削，气色却好了很多，嘴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几位是狐妖，都是自家人，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
“没有误会！”狐亦枫冷着脸，回道：“谁跟你是自家人！蛇和狐能是自家人吗？”
被冷脸对待了，常久莜倒也不怒，只是淡淡地看向胡瑶道：“这位朋友，你有些特别。怎么样？还喜欢那块粉玉髓吗？”
“你对粉玉髓动了什么手脚？”胡瑶闻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
她就是接触到了常久莜和粉玉髓之后，才晕过去的，而胡秦颜也是在她晕过去以后，才消失的。
离开了胡瑶的妖力支撑，胡秦颜很难在墓园以外的地方，保持实体。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也可以耐心地给你们讲一讲。不过……”他说着紧了紧自己披着的外套，那外套是长长的毛皮，还有毛绒绒的内衬，看起来，极为温暖道：“到了进食的时间了，我得先去照顾好我的小可爱们。”
说完，他勾唇一笑。
胡瑶没想到那个面色苍白的青年，笑起来，竟然会带上一丝娇媚的颜色。
“不行！”狐艺菲这时候拦在了他的面前，道：“放人！”
“人？”常久莜闻言，却是笑了起来，道：“你看我这里有人吗？我是蛇，你们是狐狸，哪里来的人？”
“曹九！”胡瑶闻言，直接点名了，道：“为什么把他变成了灰蛇？”
“变成？哼！他应该谢谢我才对！”常久莜闻言，突然收起了笑容，一脸凶狠，道：“这种东西居然也敢跟我抢！他算什么，他连自己是蛇都不知道，要不是我好心，他还有机会见到自己的本体？！不过，已经迟了，哈哈哈哈哈……”
胡瑶听的一头雾水，不知道常久莜在指什么。
但是笑的捧腹的常久莜，露出了外套下系着的一块玉。
那块玉天然未雕饰，常久莜却精心地将它系在自己的腰上，还配了精致的穗子，怎么看都是对这块玉很重视。
而且，从玉上面传来了强烈的妖力。
这块玉，应该就是胡秦颜提到过的璞玉。
既然这块玉上有线索，而常久莜又这么重视，胡瑶就想试试看能不能触碰到。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试着去读取玉的记忆了。
她给狐艺菲使了个眼神，狐艺菲立刻心领神会，朝着常久莜，步步紧逼。
而狐亦枫则配合着分散他的注意力道：“你说你把一个厨子变成蛇，有什么好处？”
“对你来说，不是损失一个朋友吗？”
“他就算真的是蛇，不知道就不知道呗！不是一样能做饭？”
“曹九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是蛇，你现在让他知道了，不会是因为觉得他真的是朋友，为他好吧？”
“那你看看他有没有谢谢你！”
“我看曹九躺在那里，连动弹都不会。他压根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会控制，就这，也能叫蛇？”
“你们蛇成了精，难道都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搞不懂！我们狐狸可不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