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的要求，胡瑶都一一答应了。
老蔡也同意接下来他会陪着小姜，给他打下手。
奇怪的是小姜还向胡瑶要了何糖的照片，说是方便制作纸人。
但一般纸扎姜，不会索要生前的照片。
他们扎纸人是有“几分相似几分鬼，人鬼终究不同路”的说法的。
虽然不知道小姜的想法，胡瑶还是发了何糖的照片过去。
那是之前出门逛街的时候，开开心心举着奶茶的合照。
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何糖，小姜也感慨道：“她原来长这样啊……”
“呃……其实，也不一定……”胡瑶闻言，不由得挠了挠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何糖也是用了别人肉身的事情啊，只能说道：“不过，她的这副样子，我们比较熟悉！嗯……”
胡瑶的话让得小姜有些困惑，但小姜仍旧坚定地说道：“我会竭尽全力的！”
啪！
老蔡这时候突然给了小姜的后脑勺一下，道：“小子！纸扎可不兴这么说！别人还以为你是被狐妖蒙骗了心智呢！”
“喂喂喂……”胡瑶刚想吐槽老蔡，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却是直接打断了她。
此刻的医院静悄悄的，突然的铃声让胡瑶紧张地急忙接起电话。
是狐艺菲！
“你在哪。”
“呃，医院……”
“和谁在一起？”
“老蔡。”
“为什么去医院。”
“纸扎姜受了点伤，出了点儿事情。”
“给我地址！”
“哦！我给你发定位！”
狐艺菲和胡瑶之间的对话，简洁高效。
虽然胡瑶总觉得有点像是警察审问犯人，而且还是很懂行的那种，她就像是问什么就交代什么的老油条一样。
不过，胡瑶并不讨厌这种交流方式。
狐艺菲不会一惊一乍地问胡瑶怎么去医院了，而是平静地问为什么。
在确认了胡瑶没有受伤，并且她的身旁，还有老蔡这个真正的老油条，狐艺菲就有时间赶来现场，确认自己的疑问了。
果然，不多一会儿，狐艺菲就站在了胡瑶的面前。
这一次，不用狐艺菲问，胡瑶自己就一五一十地把发生的事情，全部都说给了狐艺菲听。
她和狐艺菲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大概摸准了狐艺菲要问哪些细节，所以包括捉迷藏的小鬼们、小姜制作的微缩家具和兽装，胡瑶也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狐艺菲。
一向表情冷淡的狐艺菲，听着胡瑶一个劲地说，也不会去打断她。
只是在，听到小姜按照直播里面胡瑶的狐娘形象，费劲地修改兽装时，皱了皱眉头道：“你把他们叫来！”
他们——指的是小姜和老蔡。
当小姜站在狐艺菲面前时，不自觉地感到了一阵压力。
那是人在面对强大的对象时，自然而然所感受到的压力。
这压力让小姜口干舌燥，不自觉地舔了又舔他并不干燥的嘴唇。
他的紧张，都被胡瑶和老蔡看在了眼里。
胡瑶不禁出声宽慰道：“别紧张，狐艺菲不会吃人的！”
结果，这句话起到了反作用——狐艺菲连带着胡瑶一起瞪了。
还是老蔡岔开了话题道：“你特意跑过来一趟，不会是就想看看小姜长什么样子吧？”
“我来确认一些事情。”
等听到狐艺菲问的内容，胡瑶不禁觉得奇怪。
狐艺菲想确认的，是老姜的身份。
一个纸扎匠，为什么会让狐艺菲这么在意？
“行！我知道了！”狐艺菲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后，随后说道：“你不能回去纸扎铺子！”
狐艺菲说出了让在场的人，都感到很惊讶的要求。
“可是……”胡瑶想提醒狐艺菲，何糖没有时间等下去了。
这件事情，胡瑶早就发消息给狐艺菲都讲了，她不会没有看到的。
“水鬼找替身，真正的目标，应该是你。”狐艺菲十分认真的看着小姜说道。
“诶？那，老姜是被误伤？”胡瑶闻言，不由得惊讶地看向病房的方向。
天亮的时候，章利新的魂魄就慢慢散去了，胡瑶还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了。
狐艺菲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误伤！他知道对方的计划，自愿代替的！”
“你是说，老姜知道水鬼要找替身，自愿代替小姜？”胡瑶听到这话，很是惊讶，道：“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怎么知道的？那现在水鬼呢？小姜还能做纸扎吗？”
胡瑶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狐艺菲倒是无奈了，道：“我只有一张嘴！”
“那你一个个的回答。”胡瑶回道。
以胡瑶对狐艺菲的了解，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而且是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特意跑来医院当面对小姜说的。
尽管焦急，胡瑶却心里面有底，那就是这件事情大概率已经局势可控了，不然的话，狐艺菲不会平静地站在这里的。
胡瑶是了解狐艺菲，可小姜不了解啊！
本来就在狐艺菲巨大的气场下，十分紧张焦虑的小姜，在听到狐艺菲这几句之后，直接“啪”地一声，坐在了走廊的凳子上。
看到小姜失魂落魄的样子，老蔡连忙劝道：“别急！你先听听是怎么回事！”
根据狐艺菲所说的，再加上胡瑶自己的经历，她按照时间的顺序，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
狐艺菲被猎妖人协会抓去开会，并不是为了日常事务，而是一次秘密行动。
这次秘密行动，是因为猎妖人协会收到线索，有一群利用梦婆虫的团伙，有人有妖，他们沆瀣一气，通过梦婆虫操控人类的梦境，再派自己人假装道士，前去骗钱骗财。
如果只是骗点儿钱，猎妖人协会不会出手。
但最近，这个团伙逐渐猖狂，开始干些放不上台面的勾当。
比如倒卖尸身，没有尸身，就制造尸身。
还会倒卖阴魂，让陌生人莫名其妙的背上别人的孽债。
又或者找命数合适的人，为自己的金主“改运”——实际上是消耗命数合适的人的自身的命数，来替金主背锅。
这个团伙高调至极，在人妖两届的口碑都很差，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人类和妖类的共存。
所以，几大妖族联合，向猎妖人协会下了秘密订单，要求除掉这个团伙。
行动的过程，狐艺菲并不方便直说，她直说在那伙人的老巢里面，找到了不少他们曾经做过的恶事的证据，还有正在进行的，以后筹谋的。
其中，老姜这件事情。
根据猎妖人协会整理的信息，这件事情，并不像胡瑶了解的那样，而是另有隐情。
这背后的盘根错节，连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盯上了——而这个当事人，就是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