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萧远山摇头。
“不知道，只不过据记载，先祖说过，这画上留下的是雪鹰仙人的真气，后世只有一人能通过真气让这一幅画发生变化。而这个人萧家可以亲之信之。”
萧远山看着司无邪的样子又看了看画卷之上的微笑白袍男子，真觉得不说气质，不说实力，也许他真的就会把他当成与萧家渊源极深的雪鹰仙人。
但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心中几乎确信司无邪不是仙人。
不论是从萧家家史，还是这一幅画之上仙人来看，他都是一个洒脱自在，逍遥随意，与之交谈都会让人如沐春风的世外高人。
而不是眼前这个如同闷葫芦，偶尔蹦出两句话还非常容易让人暴跳如雷的小子。
萧远山对着司无邪说道：“你难不成是仙人后裔？”
司无邪立即否认。
在并不久远的记忆之中，他有着模糊的感觉，他也许并非此世之人。
这一点在司念曾经在柏林律者前夕曾经给自己看过一段记忆。
也因为那一点他才得以确认。
萧远山奇怪的摩挲着下巴反问。
“是吗？”
司无邪问道：“所以这样做意义何在？”
萧远山说道：“这样我才可以完全信任你，好告诉你接下来的事情。”
司无邪心说刚才你不是都说过信任我了吗？
萧远山来到了石室内直到现在依旧没有谈到过的三样物件之一。
他上前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依旧还散发出丝丝白雾的寒冰玉床，触之刺骨。
“这一间石室从五百多年前就一直被设置为萧家禁地，只有历代家主通过水流剑才可以打开。其中只有四样物件。”
萧远山先指了指墙壁上的画。
“《与仙人对弈图》”
然后又指了指被锁链绑住的盒子。
“妖兽之盒。”
最后他又指了指手下的寒冰石台。
“寒冰玉灵台。”
萧远山手指不动笑着问司无邪。
“你知道还有一件是什么吗？”
司无邪仔细又观察了一遍石室，但即使是太虚剑气加上支配之钥的感知也没有再发现什么新的东西。
“这里好像也没有第四件别的事物了。”
萧远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
“你感觉不到很正常，因为第四样东西并不在这里。”
司无邪有些不明所以，心想不在你还问什么？
萧远山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
“第四件物品，或者也可以说并不是一个物品，而是一个人才对…………一个躺在寒冰玉灵床上的人。”
司无邪略微抬眼。
“现在那个人呢？”
萧远山平静说道。
“那个人你才见过。”
司无邪想了想，试探的问道。
“萧夜雨？”
萧远山捋了捋胡子点头认可。
震惊的事实让他沉默了一会儿，司无邪有些少许的羡慕。
毕竟这么算下来的话萧夜雨至少活了五百年。
寒冰玉床的寒气蔓延到司无邪的脚边，让他皱了皱眉。
这种感觉有些熟悉。
青年轻轻问道。
“这么说，萧夜雨其实不是现在的人？可为什么你又成为了她的爷爷？”
萧远山自然而然的说道。
“一个人出现在世界上就必定要有一个身份，按她与我的年纪加上不能说的秘密，只能让她叫我爷爷。”
司无邪觉得在理，不过仔细一想自己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好像也什么身份也没有。
但还好，他遇到了德丽莎，齐格飞，琪亚娜，和万达夫那些善良的人。
但可惜的是善良的人，结局不怎么好。
“那萧夜雨她知道些什么吗？比如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萧远山摇头否认。
“说来有些狗血，应该是因为被冰封太久的原因，她好像失忆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司无邪总觉得这种情况既视感太强。
萧远山随即问道另一件事。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大费周章的联系极东那个小姑娘，并请求她至少派一个a级女武神以此来保护我的孙女吗？”
“难道不是你害怕她出事？我听说外界传言萧夜雨是你的心头肉，所以她自然也就可以用来威胁你？”
“嗯，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过却不是最重要的。毕竟那些什么所谓的组织，家族，在神州又如何能和我萧家抗衡？以前有过几次这样的例子，我让那些家伙全部灭族了，所以以后就算我不派任何人去保护夜雨，也没有一个人敢动她…………”
寒冰玉床的寒气蔓延到了司无邪的手部。
司无邪看着那寒冰玉床，眉头轻挑，这才终于明白了这一种熟悉感觉的由来。
倒不是他曾经见过这一架床，他感到熟悉的而是床边传来的寒冷气息。
司无邪按了按手上的支配之钥，瞬间明白了缘由。
那一架冰床是由崩坏能构筑的，或者说是由他戒指之中的若水构筑的。
他对这一把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剑实在太过熟悉了，熟悉到他甚至可以凭借气息感知到这就是属于若水散发出的力量。
看到萧远山话语停顿下来，司无邪便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发问了。
“那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专门申请极东支部派人来保护萧夜雨小姐？”
萧远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严肃的指向了那个被七八条魂钢捆住的盒子。
“那个封印着妖兽的盒子，其实有两层。第一层作为最外围的保护，封印溢出来的崩坏能，这一层谁都能打开，当然。即使是打开最多也就会产生湮灭一座小镇程度的崩坏能而已。”
司无邪心想难道这还不算多吗？
“而第二层则封印着那已成气象的妖兽的核心，一旦放出它必定会立马凝结成至少帝王级以上程度的崩坏兽，十分危险。不过这一层却不是谁都能打开的，打开它需要一把特殊的钥匙。”
司无邪顺着势头向下问。
“什么钥匙？”
“我也不知道。”
司无邪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萧远山苦笑道。
“先祖留下来的内容，只是隐有提及，说钥匙和夜雨有关，剩下的就什么都没说了。”
司无邪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以，既然萧小姐这么重要，你以前不重点保护，现在才来请求外援？再者说派几个萧家警卫队的人不行？”
萧远山摇了摇头。
“刚刚都说了，以前在神州之内，在沧海市之中谁都不敢动夜雨，现在呢当然也是一样。不过非要算下来的话神州之中敢动夜雨的估计也只有一家了，而这一家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
司无邪顿了顿，又轻声的说道。
“不会是极东支部吧？”
萧远山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
“萧家和极东支部可正处于合作关系，而且不论从那个方面来看你们都没有对她下手的理由。”
“那是谁。”
老人叹了一口气用食指指了指地面。
他自然不是指的这块土地是罪魁祸首，他指的是这块土地上的人。
司无邪也很快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神州之中萧家强大无比，无人敢冒险对萧夜雨出手直面萧远山的怒火，但唯一说敢出手的，也的确只有一家。
这一家只能是萧家自己。
萧远山冷哼一声。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老人继续有些不忿的说道。
“就在前些日子，有人把这个盒子从禁地中偷了出去，我抓到他的时候居然发现，那家伙是警卫队的一员。呵，倒是好一个近水楼台，行事方便的身份。”
司无邪疑惑的指着那个被五花大绑的盒子。
“不是说只有水流剑可以开这个石室吗？而且那个盒子被绑成这样……他又是怎么样能带出去。”
萧远山瞪了司无邪一眼。
“这间石室再怎么说其实也算的上一个老古董了，现在科技日新月异，连浮空岛这种东西都建的出来，开一个五百年前的门有什么难的？”
司无邪觉得好像萧远山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老人咕哝着。
“不过说起来，我也是觉得奇怪。萧家禁地历代只有家主可以知道里面的情况，就算是他的妻子儿女也不允许告知，那群兔崽子是怎么知道这个东西的，还要偷出去？这里面可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传家宝，而是祸世之物啊………………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我也知道了警卫队的人也相信不得，所以只能派其他人来保护夜雨。”
司无邪看着那个盒子。
盒子之上有些让人看不懂的花纹，在石室有些昏暗的光线之下显得十分幽静诡谲，仿佛下一刻其中的恶鬼就要爬出吞噬一切。
司无邪收回心思。
“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天命？这样一来不就解决了一切？”
“天命？”
萧远山冷笑着反问。
“因为德丽莎那个小姑娘的原因，我对极东支部映像还不错，但是天命总部那里，可都没什么好东西。反正，我不信任他们。”
萧远山目光一沉，似乎回忆到了往昔。
司无邪无话可说，想到了丽塔，又想到了幽兰黛尔，最后是奥托。
他觉得，也不能一概而论。
“既然如此，萧家不是武学世家？教给萧小姐武功，让她足以自保不行？”
萧远山摇头否认。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在刚刚度气检查她的筋脉的时候，就出现了第一个问题。”
司无邪疑问？
“她资质很差？不过虽然接触不就，我看萧小姐应该不算天才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萧远山否认。
“恰恰相反，她的资质实在是太好了，简直是说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也不过分。”
萧远山感慨无比。
“任督二脉，奇经八脉通达无比，身体几乎无杂质，根骨极好。只是…………她好像在很久以前就修行过武功，让她再修炼若水决，居然会和身体有排斥反应。但是最奇怪的是，明明她修行过武功，身体丹田却连一丝一毫的真气也没有，她也不懂得如何去吸纳真气。这实在太奇怪了。”
司无邪略微沉默。
萧远山描述的问题，让青年心中默默浮现出了一个武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