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旅程 第58章 被破坏的事物

作者:下水宗 分类: 更新时间:2024-04-10 21: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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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倒的路明非迅速的起身,拉着诺诺朝着前方走去。

诺诺看见他没什么事,顺着他前进的方向看去,一个浑身包裹着熔浆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宗哥?”路明非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人影回过头来,一道呼啸而过的斩击划过两人的身旁。

“咚!”这是巨物落地的声音。

被吓了一跳的诺诺和路明非回头看去,那是一头体型巨大的镰鼬,威武的身躯诉说着它的强大。然而,它那双燃着的黄金瞳已经永远的闭上了。

“你们来了。”夏睢宗周身黏在领域边缘的熔浆全都滑落在地,露出他的身形。

“额,我们是来找你的。”路明非好似注意到了什么,放开了诺诺的手,那对手掌放在身前搓了搓。

“从我失踪到现在,过了多久。”夏睢宗毫不在意的将赤霄归鞘:“外面有什么反应?”

“已经有十个小时了,你的电话打不通,定位失常,教授们都很着急,已经有一位教授乘坐专机赶来了。”诺诺回答了夏睢宗的问题,她的双手都藏在身后,好像这样就能否定刚才她与路明非牵着手的经历。

“哦。”夏睢宗有些苦恼,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么,原本他想的是进入尼伯龙根,找到‘芬里厄’,尝试初代种的转换。然而他没想到的是,他进入这座尼伯龙根竟然会出现在地上。他摇了摇头,沿着地铁的轨道,朝着里边前进了。

“宗哥。”路明非喊住夏睢宗:“我们要不要先疏散附近的人。”路明非这句话的意思是,夏睢宗与龙王的战斗区域,是否会很大。

“不用。”夏睢宗朝着后边挥了挥手,消失在两人的眼前。

在他消失后,诺诺拉着路明非在月台上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你看到他刚才的眼神了吗?”

“......”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开口说道:“看到了,而且不是第一次看到。”只是,这次的眼神中,那股淡漠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他在你的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吗?”诺诺很惊讶,至少在她与夏睢宗的接触里,从没有看到过那种暴虐。

“是的。”路明非为这个话题划下了句号。

飞速奔驰在与列车前进方向相反的铁轨上,夏睢宗的嘴中喃喃着:“列车,列车,列车......”他走过一个又一个的站台,在每个站台前稍停顿了一下又离开。

在外界,通过摄像头看到这一幕的薯片妞,原本将要送到嘴边的薯片缓缓滑落,薯片跌落在她白皙的腿上,将她惊醒:“他不会成了傻子吧?”薯片妞看向了一旁同样震惊的酒德麻衣。

“我不知道,但是看他的样子像在找些什么,应该是在找龙王。”酒德麻衣迅速的将表情恢复,用一种探究的口气说出这句话。

“厉害了。”薯片妞竖了个大拇指。

“轰隆隆!”夏睢宗走过了所有的站台,重新回到路明非与诺诺这里,就在这时,一辆高速行进的列车带着刺眼的灯光冲了过来,那气势,就像要将夏睢宗碾压致死。

“宗哥!”看到夏睢宗的两人还没把惊讶压下去,就发生了这起事故——夏睢宗就在他们的面前,与那辆飞驰的列车撞在了一起。

“嘎吱......”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响起,这是金属被切割时发出的声音。

背着夏弥紧紧扣在列车尾部的楚子航,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愣了愣。只是他很快反应过来,在列车的尾部经过月台的那瞬间,两道人影出现在了路明非与诺诺身前。

这让他们得以看到那震撼的一幕:整架列车自车头起,被分成了两半,高速驶过的列车撞在了一旁的石壁,发出巨大的爆炸声。

四人赶忙跑到月台边缘,看着轨道上多出的三道身影。

“赵孟华?”路明非看着那瘦骨伶仃的熟悉身影,问了一句。

看到熟人的赵孟华心中的激动可想而知,在这永无止境的地铁站里,无法死去的他经历的记不清的轮回。原本他早已麻木,然而刚才那惊险刺激的一幕,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仿佛跳到了嗓子里。

“路......路明非,你是来救我的吗?!”泣不成声的他继续说着:“我打了电话给陈雯雯,我就知道她一定会找人来救我的。”

“你在说什么?”路明非懵了,陈雯雯没和他说过啊:“我没听雯雯说过啊。”

抽泣着的赵孟华噎了一下,嗦不出话。

“好了,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夏睢宗将手边的三人全都丢到了月台上,看着身后那已经被列车残骸与爆炸形成的落石堵住的路口,轻声开口了:“那么,芬里厄在哪里,耶梦加得。”

所有人都吃了一惊,迅速将三个看上去不怎么行的人围在了一起,背对背的他们没有看到,夏弥那不可言明的表情。

“好了,我都来到这里了,就不用再继续了。”夏睢宗并没有登上月台,而是继续的开口:“我记得我曾问过你,你认为龙王是什么,你没有回答,现在我再问你一遍,龙王是什么?”

月台上的众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一个柔和的女声在他们身旁响起:“龙和人一样,最开始只是降临在这个世界的孩子。”

楚子航原本沉稳如山的背影稍稍抖动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少女,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其他人拉着赵孟华与那两位‘专员’,迅速的后撤。

“为什么?”楚子航的眼中泛起焰火,他的问话中带着难以言喻的愤怒。

“唉。”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知道他失踪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刻一定会来临的。”

“为什么!”楚子航继续大声的喝问着:“为什么是你!”两行泛着红色的泪滴从他的眼角滑落,楚子航端详着她的脸。然而他并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有那双眸子,还有些许情绪透露出来:“其实我本该猜到……你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可我没有猜出来,因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为什么?我为什么记不起来了?这些天我总是想,可我想不起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冷静,还有些许的绝情。

“我们一起长大的啊,我跟你说过的。我是你的同学,一直都是。”夏弥歪着头,“作为两个没有朋友的人,我们也许是彼此最熟悉的人也说不定。”

“我不是不相信,可我真的记不得了,所以总是想。”

“你是不是请过一个女生去电影院?她是仕兰中学篮球队的啦啦队长,有一次你们篮球队和外校比赛,她穿着高跟靴子跳舞助威,还在看台上大喊你的名字。她梳着很高的马尾。”夏弥伸手到脑后,把长发抓成一个长长的马尾辫,哼着一首楚子航和路明非都耳熟的歌。

仕兰中学的校歌,每一次运动会或者重大场合都会被拿出来唱。

“你还请过一个女生去水族馆。她是仕兰中学的舞蹈团团长,你和她一起做过一份论文。那年夏天天气很热,你去过她家一次。她家住在一栋老房子里,被一株很大的梧桐树遮着,你在桌子上整理参考书目,她在你背后的瑜伽毯上练功,穿着黑色的紧身衣,倒立、劈腿、空翻……可你头也不回,只是说那间屋子很凉快。”夏弥脚尖点地,轻盈地旋转,她的脖子修长,腿也修长,就像踏水的天鹅。

人的大脑是一块容易消磁的破硬盘,可有些事又怎么格式化都抹不掉。此刻楚子航那块破硬盘的角落里,过去的影像强横地苏醒,潮水般向着他奔涌而来。就像是大群的野马在记忆的荒原践踏而过,清晰得疼痛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个穿紫色短裙和白色高跟靴子的啦啦队长,她梳着高高的马尾辫,在眼皮上抹了带闪闪小亮片的彩妆,她的眼睛那么亮,把亮片的反光都淹没了,打后卫的兄弟拿胳膊肘捅着楚子航的腰说,那妞儿在看你哎,那妞儿在看你哎;还有那株把天空都遮住的大梧桐树,外面的蝉使劲地鸣,树下的小屋里流动着微凉的风,他的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背后是无声的舞蹈,黑色的天鹅旋转;还有水族馆里那个呆呆的小海龟,还有呆呆的、背着海龟壳教它游泳的大叔,舞蹈团团长隔着玻璃指着海龟的小尾巴哈哈大笑;还有那部有点沉闷的爱尔兰音乐电影《Once》,巨大的放映厅里只有他和啦啦队长,光影在他们俩的脸上变化,啦啦队长那么安静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他居然连那个电影的情节都回忆起来了,讲一个流浪歌手和他移民自波兰的女朋友的故事,那个女孩已经结婚了有了家庭,她能对歌手好的方式只是弹琴为他伴奏,竭尽全力为他奔走找赞助帮他出唱片,后来歌手终于红了去了伦敦,他能为女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买一台她渴望已久的钢琴送给她。歌手背着吉他去了机场,女孩开心地弹奏钢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丈夫亲吻她的额头,那段若有若无的或者可有可无的感情留下的唯一一件东西就是那台钢琴……

然而,两人若无其事的聊天到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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