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也希望尽快让许师齐进入联校重点培养，但他母亲不同意，我们没法强求。”
“目光短浅......”苏赢小声嘀咕了一句。
向毅生依然非常耐心地说道：“他母亲黄宵蕴，严格来说，跟我也算是联校的同门。”
“是吗？”苏赢质疑，“为什么校友名录上没有她的名字？304校友会也没有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2043年的时候，联校因为一些内部问题，停办，黄宵蕴那批学生遣散回了普通学校，两年后，纪老董事长牵头，重启了联校，黄宵蕴便没有再回联校了。”
听到母亲的名字，许师齐瞬间打起精神。
“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有这么个人，”苏赢想起之前整理。临城先进院资料的时候好像见到过这个女人的名字，“又是中科院的人，真是哪哪都有他们的人。”
这次轮到许师齐惊讶了。妈不是临城理工大学的教书匠吗？啊不对，真是等下黑，她可能真的是在那教书，但不妨碍她其实是在先进院里做事。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我这些事情？
“阿赢，你打听他是有什么事情吗？”向毅生其实也很想知道许师齐的现状，毕竟当年在联校一别，两人已断了联系。
“没什么，最近CQ的事情，您应该在304校友会有所听闻吧。”
“谢疯子把他的一项技术卖给了CQ，搞到现在死了很多人，‘镜像’现在也被调查，惹得一身骚，那个许师齐，就是谢疯子的学生。”
“额......”向毅生愣了好一会，“谢惟立......他糊涂啊，那他现在人在哪？当年他在联校任教得好好的，突然负气出走。听说他先后去了很多所普通高校教应用计算机和数字基建，算算也好几年没联系了。”
“可不是嘛？全世界为这疯子买单！真是什么样的人教出什么样的学生。”
苏赢的话让许师齐觉得非常刺耳。
在许师齐看来，你可以说他谢惟立是个疯子，是，他确实是个学术疯子，但你不能平白侮辱他老人家清白啊！
如果是他许师齐，可能卖就卖了，但谢惟立做不出来这事。
“老谢他......糊涂啊！”向毅心捶胸顿足，“他确实是有些行为和观点比较离经叛道，但......”
许师齐在一旁听着，强压下心中的不悦。
他曾听闻，向毅生和谢惟立自小就在联校里认识，有十几年的同窗情谊。
这会儿，竟然连向毅生都不相信谢惟立是清白的，那304校友会的那些学阀学究们，必然是一边倒地认为谢老就是造成这次事件的元凶。
这不就和当年那次舆论风波一样吗？只是当年还有余三晖去帮老师跑腿打点，才勉强让风波平息下来。
苏赢在最后说：“向老，如果您有谢惟立的消息，希望您可以及时通知我，我和父亲，还有镜像科技现在都很需要尽快处理这场风波。”
怎么？最近事故导致纪元股价疯狂跳水，智游又咬住‘镜像’不放，现在是怎么着？想找个人来背锅是吗？
tmd搞点阳谋不好吗？非要搞这种阴的，你们学阀就只会这招是吗？
许师齐眉头皱起一座山。
和老校长结束交谈后，苏赢独自在房间来回踱步，不多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苏一鸣。
“你tm在干什么！先进院的人已经到中心医院了！那小子的脑部CT拿到了没？”
苏赢诚惶诚恐地回答：“父亲......中心医院没有权限调取他的检测结果，他被列入了981的保密名单。”
981又说什么？许师齐推断，这护士说，检测结果只能主治医生看，那保密的又是981这个东西，那是不是，李远桥就和这个981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有关？
跟我身上那些鸡零狗碎的东西有关吗？跟我脑子里的东西有关吗？
喂！老灯01，你还在吗？981是什么？
图聆01：981就是三个数字啊。
许师齐：......
图聆01：有人找你咯，他们快到病房门口咯~
话音刚落，许师齐就听到敲门声。
这敲门声不是从苏赢的休息室传来，而是从许师齐身处的病房传来。
许师齐眼前的画面扭曲滚动后恢复了正常视线。
他从床上下来，拖着受伤的腿，一拐一拐地去开房门。
门一开，他就看到母亲黄宵蕴推着外婆黄令怡的轮椅。
外婆一见到许师齐就从轮椅上伸手抓他受伤的胳膊来看：“哎哟我的阿齐啊，你可吓死我了！你妈说你被什么恐怖分子抓走了。”
“现在没事了，小伤。”
“你知道我一听到你的消息，马上推掉了几个老小子组的局，从Yesterday下线就出发了。”黄令怡絮絮叨叨。
许师齐想起每次自己去迹塬城找97岁的夜蒲小公主的场景，现在的老人家玩得可真够花的。
“外婆，你还是少去酒吧，多休息对身体好。”
“你不在新阳，她连着好几天都超时在线了。”黄宵蕴将老人从轮椅扶到沙发上坐着。
“李院呢？不是说他一起来吗？”
黄宵蕴回答：“他在先进院，有点事情要处理。”
“妈，听说您其实是给先进院工作？”
黄宵蕴愣了一下：“哦，我在理工学院有些实验跟先进院有合作。”
“你和李院长，很熟吗？”
“额......他是你主治医生啊，我......”
许师齐又问：“那为什么偏偏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呢？”
“哎哟，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要问啊，”外婆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伸手从黄宵蕴那接过行李箱，“这些东西是阿程说让我们带过来给你的，说你平时没了这些东西都活不成个人样。”
许师齐打开行李箱，笔记本电脑和他平时用的那台云端proX穿戴设备都在，义眼耦合剂、止痛药、救心丸一应俱全，还有他平时用的那副只有左边镜片的眼镜都在。
许师齐有一大堆问题想要问母亲，而外婆一路舟车劳顿，她打了个呵欠：“我睏了，想睡会儿。”
“外婆您睡床吧。”
黄宵蕴说：“阿齐，我推你出去走走？外面天气还挺好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