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涎脸鬼赢了
“哎呀，涎脸鬼你咋又来了，你这整天白吃白喝可不行呀！总不能让我这老婆子养活你吧？”
“你养活我啥了？人家说你的汤能忘记忧愁。我这喝了快三百天了，狗屁忧愁都没忘！”涎脸鬼歪歪扭扭地坐在那里，撇嗤啦嘴地说。
“你这凭啥天天过来喝茶，你还讲理不？”正在擦桌子的服务员也不满涎脸鬼的做法，轻轻嘀咕了一句。
“讲啥理？我在那边吃完，不到这来喝茶去哪？我告诉你，老子过来，白吃白喝就是理。不变的真理！”
“你又不去轮回，凭啥长期在这儿白喝。这免费的汤是给托生轮回的鬼喝的。你就不要点儿脸吗？”边上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鬼魂大声说道。
“放屁。这小子我看到他几回了，他也不托生转世去，凭啥他能白喝？”涎脸鬼指着志愿鬼大声辩驳道。
“嗨，我说涎脸鬼，你那德行别刮拉上我行不？你挺大个子，天天蹭吃蹭喝你好意思么？”志愿鬼听说这个家伙就是涎脸鬼，想到他在馒头铺蒙吃蒙喝，气就不打一处来，见他说到自己，忍不住接了话茬儿。
“你管着么？”涎脸鬼原本眉飞色舞的脸一下木讷起来，死眉耷眼的坐在那里，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听志愿鬼答言，不耐烦地翻翻眼皮，放出一丝残余的死光：“谁的裤裆没系紧，把你露出来了。癞蛤蟆上马路，你装什么迷彩小吉普，再多嘴多舌抽你丫的信不！”那死沉沉的眼神把季默吓一跳，他暗暗拉了一把志愿鬼，示意他算了，别惹事。
“嗨！你丫的抽一个试试！”尽管志愿鬼几百岁了，可火气依然未减。“腾楞”一下站起身子，“啪”一下磕碎装饮料的玻璃瓶二，攥着半拉瓶子就冲了过来。
“我知道你是干啥的，你未必知道我。今儿个大爷陪你玩玩，让你见识见识！来。朝这来……”说完，指指自己的脸：“朝这招呼，要是伤了我，咋都好办，伤不了我，你小心着！”
志愿鬼自然不信这份儿邪，你让来我就来，我怕你啥？谁知一瓶子杵过去，人家连躲都没躲，瓶子岔又掉了几瓣，那张脸丝毫未损。
“孙子，有种的你拿刀去试试，看爷爷我怕不怕！”见玻璃瓶子没起作用，涎脸鬼顿时来了精神，大声喊道。
孟婆一个没拦住，志愿鬼真的闯进厨房，抢了一把菜刀出来，对着涎脸鬼一顿乱砍，就像包饺子剁肉馅一般。
不料一阵乱刀砍过，那张脸仅留下数十道白印，却没有半点损伤。不仅志愿鬼傻了，就连跑过来拦阻的孟婆，也给看愣了，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呵！好厚的脸皮呀！”季默心里暗想：当年雷万春面中六箭而不倒，成了千古传奇。不料，地府里这个家伙竟然不怕刀砍斧剁，只听说过金钟罩铁布衫，可没听说过金钟罩铁布脸呐，难道这家伙的脸……
“对了，他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一边不要脸，一边二皮脸。也有可能就是没脸。”季默心中暗想。
“不砍了。我服了你了！”志愿鬼扔下手中的刀，呼呼地直喘粗气。
“嗨，那小子，你怎么样，服不？当初你不也看不惯吗，咋着，要不你也试试？”得意忘形的涎脸鬼竟然忘乎所以，公然对季默叫开了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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