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最后一枪 第34章 鱼跃龙门便化龙 VII

作者:尚宇哲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5-12 05:2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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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该说G组幸运不用再面对法尔诺怒目和金刚的嘴脸,还是该感叹他们时运不济因为早早被针对狠狠做了近百个没有人性的俯卧撑又不给休息时间而导致体能大幅度下降进而全队不达标被迫提前退出这场选拔赛。

转念一想,不管幸运还是不幸,结局尘埃落定,大抵都是悲伤。

在山脚下还未踏步,远远观望着山顶,还未品尝到高处不胜寒的激动,却一步未迈的失去了登顶的机会,我想,换做是我,也会有股难以忍受的憋屈。

五十三人收拾好了行囊,清空了本属于自己的帐篷,每张脸上都难掩诉说不出的哀伤。

庆幸没有被淘汰的我们三三两两或蹲或站地分散在下山路前的荒地上,目送着五十三人的离去,心中一样不是个滋味。

我在帐篷一侧随意挑了个地儿坐下,嘴里叼着一条细长的能量饮品缓慢吮吸,这是刚从木屋厨房拉过来用来给我们补充维生素,一大箩筐被我挑了几个揣进兜里。

杜圂蹲我身边,神情一时间也有些怅然,这位进了选拔后脸上一直挂着和煦笑容,哪怕盘山跑那般折磨人也依然在事后仅是满脸疲惫而从没失过上翘的嘴角,此时却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噘着嘴,眼神中诉说着同情。

我俩默然看着淘汰者的渐行渐远,感慨着这些人来之前都是某些队伍中出类拔萃的存在。

一天不到,都萎靡了般,背影中透着辛酸。

或许,不晓得哪一天我也就步了他们的后尘。

想到这儿,我不禁摇头自嘲。

除了G组,全员小队淘汰的还有O组,队伍里除了完成时间过于迟缓被判定不合格的七人,剩下的三人皆是因为曾有过坐路边休息的行为而被剥夺了合格资格。

旧伤复发的二十一人和剩下的十二名不及格的参选者拨出萝卜带出坑的让一些小队空了位置,甚至让有些小队仅剩寥寥无几的‘幸存者’。

这让骤降到一百四十七人的总参选人数着实不好分配,于是法尔诺直接把被打散的队伍糅合到了一起。

本来A组-T组二十支队伍,现在缩减到了A组-N组十四支队伍。

目前除了前八支小队没有任何人员损失不需要人员补充,后六支小队相当于打散重组。

在重新规划了营地和帐篷的分配,法尔诺再次把我们集合起来,我就说嘛,经历了早上非人的待遇,现在的惬意反而让我无所适从。

【俯卧撑准备!】一声哨响,每支小队快速集合,呈一个小方阵一个小方阵的站在荒地上,法尔诺从左到右地打量,嘴里也是一刻不得闲。

提到俯卧撑,身边人群都愁眉苦脸,别说他们,我心里都在打怵。

整支队伍先是前后左右扩大各自的站立面积,然后手脚麻利地下沉匍匐做出准备动作,法尔诺游走在我们周边,两声哨响的间距忽长忽短,时不时还用他沉重的大脚踩在成员的背上增加重量。

前期还好,一个是有了心理准备,对于两臂肌肉的协调性要比第一次好,另一个是没有背包增加负重,仅是法尔诺带有侮辱性的踩踏加重也只是暂时,不会造成太多的重量加成,再加上身体的韧性通过盘山跑被完全打开,反而不会像第一次那般应接不暇。每次趁着手臂弯曲的光景我会时不时瞄向周边的教员还有法尔诺,要是看到他们对我这边没有过多关注,我便偷偷让胸口贴合地面耍了几次偷懒的小举动。

不过这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小举动也不敢多做,这要是被抓住揪了出来,也就是滚回家的命了。

两只手臂逐渐的酸胀,贴合地面的手掌已经无法保持平整而稍稍鼓起,小臂带了些轻微颤抖,体能到底还是产生了大量的消耗,不光是对俯卧撑一下一上未知时间的把控,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让我们皆是有些疲于应付。

一辆辆军用吉普车停在队伍前面的空地上,随后下来一群五大三粗的士兵,经过漫长时间的摆弄,一排跟队伍等长用冰搭建的台子横在眼前,带着些宽度,中间被凿了上百个小冰坑,摆放着高低不等的饮品吃食。

说来奇怪,龙门选拔本身作为特种兵的筛选仪式,不管是‘特种兵’和‘筛选’这两个词相互叠加给人趋近于无限野蛮的操练画面也好,还是看过了很多关于这方面的影片剧情下意识认为其残酷煎熬也罢,但基本都是讲述过程的辛酸苦辣,很少描写到士兵的吃食。

真的身临其境之后,才发现,这简直就像是冰火两重天!

一方面,训练确实残酷难熬,第一天还未结束便直接砍掉了四分之一的参选者,淘汰率高的咂舌。

另一方面,士兵吃的东西是真的香,而且还没有限制,不像普通军队食堂那般只有限定分量,想要多打,要么掏钱,要么看军衔。

该说不说,这种体验完全打破了我对于士兵蜕变过程中被国家灌溉的刻板印象。

又一声哨响,我们把弯曲的手臂伸直,就这样保持着姿势等待着下一声哨响,却迟迟没有等到。这让我有些纳闷儿,心中呐喊着赶快结束,手臂已经出现了高频率的抖动,如果不是一直咬牙坚持,此时或许早已经趴在地上又像死狗那般喘着粗气。

终于!等来的不再是哨声,而是法尔诺轻描淡写地一句结束。

我有些扛不住这种折磨人的训练,像极了正在颤抖的手臂早已扛不住我自身的重量,听到周围响起一片类似于投石入水般沉闷的砰砰声,大家都好似精疲力尽,或趴或躺,也不在意还残留在地上的石头是否硌人。我也一样,稍微翻转着身子让右臂率先着地刻意缓解对冲的力量,半眯着眼睛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我枕着尘土砂砾看着依然明媚的天色有些脱力地休养生息,气息不再急促,胸腔里的心跳仍是猛烈,余光恰好撇到十点钟方向的不远处有人已经起身,双手拍打着衣服的两侧,面色如常。

这般训练量,竟然有人愣是像啥事儿没有一样,拍了拍手上的尘土朝着前面的冰块儿走去。

这架势,说是个狠人我都觉得是夸轻了,完全就是个牲口嘛!

这位牲口,不是,这位仁兄慢慢悠悠地朝着凿完的冰台走去,先是开了一瓶能量饮料喝了起来,随手拿起一个吃食。他从一开始起身的时候就引起了我的关注,我的目光更是随着他的步伐定格在了冰台旁边,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我的视线之中,天还未暗,却让我怀疑我眼睛出了问题。

就见到这位仁兄拿起的吃食鲜嫩柔滑,淡橘色带着白条纹理。

那个是,三文鱼?

卧槽?!还有这种好东西?!!!

我赶忙挣扎着起身,刚站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跌跌撞撞,全身肌肉松弛后带动着两条腿也有些发软,走了两步之后才稍作缓解,却依然不敢大步向前,按照平时走路十分之一的迟缓朝冰台慢慢挪动。

冰台里面的食物不算少,但也架不住一群人敞开了肚子胡吃海喝,还好我又是提前发现垫了两口,才被那些后知后觉的壮硕爷们儿们挤的钻都钻不进去,无奈手快地拿了瓶尚有冰碴的能量饮料作出后撤。

抢不过挤不过的我独自恼怒。

他妈的!老子才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

天色渐暗,营地周围摆满了一柱柱散发着柔和光亮的路灯,大多坐落在一簇簇小队和小队的帐篷之间,相当于在每支小队中间竖起了一道灯墙。

【愿!妈的,好饱。】我愣神之际听到有人喊我,看到坎特打着饱嗝揉着肚子朝我这里走来,话里话外我都不知道是找我有事儿还是见到我纯打个招呼。

看到坎特总会想起远在天边的普伦,二位身形相差不大,都有着黑坳的肌肤,性格上面也是大致相同。

唯一不太一样的是,普伦没有坎特这般没脸没皮……

【你去吃了没?】还在我皱着眉头做着猜疑,坎特再次开口。

【吃完了。】也不是我惜字如金,而是坎特一直打着饱嗝,嘴里的味儿臭气熏天,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说完便撇过头装作找其他小队成员。

【感觉有点儿,噎着了。】坎特断断续续说道,见我手里还有剩了半瓶的饮料,眼疾手快地捞了过去,拧开瓶盖就往嘴里一顿猛灌。

我握起拳头,转头看着他,作出一副要锤他的架势,坎特相似不曾察觉一样厚着脸皮嘻嘻哈哈。

【集合!集合!】就在我跟坎特有一茬没一茬地消磨时间时,荒地那边响起了教员们的嘶吼声,语气急促。

坎特随手扔掉了已经空了的饮料瓶,急匆匆地拍了我肩膀两下转头就朝着刚才做俯卧撑的荒地跑去,我紧随其后,身后本来还在闲散的其他队员也是着急忙慌,零零散散地朝着荒地集合。

【就说三点!】法尔诺拿着喇叭高喊,我们都带着些粗重喘息,尽力保持着阵型的规整。

小队中,队长华尔兹在前排左侧,右手边是莱昂,这两个人自从分入同一个小队竟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友情,不过按照军衔,已经属于军士长的华尔兹想必可以跟当下的FOX小队队长余乌诺丁夫同级,要高于军士莱昂一个军衔。

华尔兹的身后是威诺意特尔,看这名字就是个意大利人,满嘴不流利的法语夹杂着生硬的英语和过于顺畅的意大利语,让我们每次听他讲话都要抓耳挠腮,他的军衔比莱昂低一等,仅是个中士长。

威诺意特尔的身边站着求比尔,是个暂时摸不透的家伙,也不能说是独行侠,但是和我们之间的言语少的可怜,军衔比我高一等,是个下士。

第三排也就是我的这一排,身边依然是坎特,位置基本搭配固定,想要绕开坎特只能等到选拔结束了。坎特军衔比求比尔高一等,是个中士,我很难想象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偷奸耍滑的人竟然能有如此成就。

坎特身后是马沙特,这名字总是让我联想到马杀鸡,秃头锃光瓦亮,跟坎特一样是个中士。

马沙特身边是特伦多,他的模样让我时不时恍惚,特别像手机里刷到过的鬼火吊毛,跟坎特一样同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军衔却比坎特要高一等,是个中士长,不过鲜少对我和杜圂有好感,冷冷冰冰,无赖劲儿基本耍在了队长和其他小队成员的身上。

最后一排就是杜圂,老油子的做派,跟谁都能搭上点儿话,按照他的话讲就是出门在外难免热脸贴冷屁股,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总感慨自己有点子智慧,军衔和求比尔一样做到了下士。

他旁边是科罗瓦尼军衔中士,和特伦多聊得近乎,彼此都沾带着仇视亚洲人的毛病,大概是分在了一个队伍里的原因以至于不会让他如何讽刺,但能让他给出个好脸子确实太难,为此,我跟杜圂也是吃尽了苦头。

【第一点!坚持不住的趁早滚蛋!】

法尔诺的上下文空白有些长,让我不由有些走神,思绪恍惚之际犹如一记天雷炸在耳畔,让我猛然回神,身子轻微一哆嗦。

【第二点!老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你们!偷奸耍滑的,把算盘打在老子身上的,也赶紧滚蛋!】

【第三点!到了这儿就是下了地狱!想升天堂的唯一途径就是滚蛋!】

法尔诺一连三个滚蛋把我们狠狠地震慑了一番,外加天色昏暗,荒地四周摆有路灯却过于柔和依然让我们四周像是隔着薄雾般朦胧,凉风习习虽不寒骨却也冷冽,再看小队和小队之间彼此肃杀的神情仿若阴间百鬼夜行,竟真的有了几分地狱模样。

我下意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由抬头望了眼明月。

从进了这处营地之后就失去了时间概念。

黑灰色云层半遮不遮那一抹皎洁月色,让我又是一阵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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