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被金色的阳光笼罩。
朱红色的宫墙在地面上投下悠长的阴影。
一身玄黑龙袍的嬴政走在前方。
嬴绣叼着一根柳枝,漫不经心地跟在后面。
他这次进宫。
还是为了昨天的刺杀一事。
虽然事情已经解决。
但一次面对面的汇报依旧是维护信任的最好方式。
嬴绣的汇报与嬴政得到的消息没有什么不同。
这让嬴政很是欣慰。
就如同嬴绣的猜测一样。
嬴政只在意嬴绣对他是否有隐瞒。
这是一个帝王的标准心态。
朋党可以清理。
刻意隐瞒下的人心却太难看穿。
“此事一出。”
“北凉一方定然会有所反应。”
“王兄还是尽早做些准备。”
嬴政转身,语重心长地嘱咐神情懒散的嬴绣。
嬴绣叼着柳枝脚步轻松。
“无妨,再借徐骁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大举进攻。”
“北凉军是徐骁的胆气,也是他坐稳王位的保证。”
“一旦战争烈度升级,我们不好受的同时,北凉军极有可能会被打残乃至于打光。”
“到了那个时候,想他死的人就不止我们了。”
嬴政同样能看清当前的形势。
北凉对秦动兵的目的,是为了给徐凤年争一个世袭罔替的北凉王位。
想要坐稳那张王位,一支具备强劲战斗力的北凉军必不可少。
除非徐骁失心疯,否则战况一定不会升级。
“话说回来,你对那徐凤年怎么看?”
嬴政想起了赵高呈上来的谍报。
“据说是个和你一样的浪荡公子,文不成武不就。”
嬴绣一挑眉头,拿柳枝去戳嬴政。
“说谁浪荡呢?”
“他徐凤年也配和我比?”
嬴政哦了一声,笑道:
“王兄确实比那徐凤年要强上许多,不过,我觉得他身上应该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吧。”
嬴绣双手垫在脑后,仰天看天。
“以我的看法。”
“他最大的错误就是生在了徐家。”
“比起凉王世子,徐凤年更适合做一个侠客。”
嬴政学着嬴绣的模样仰头看天。
“王兄是觉得他在武道上天资卓著?”
嬴绣啐了一口。
“并不是,他适合做侠客的原因,是因为不容易害死那么多人。”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恩仇当快意。
要不然习武作甚?掌权作甚?
徐凤年过的不快意,而且是自找的不快意,拖着别人下水的不快意。
嬴绣很不喜欢。
嬴政很轻松地就看穿了嬴绣此刻的想法。
这让他更加懊悔之前五年对嬴绣的防备。
相比起朝堂之上大权在握的吕不韦。
嬴绣这位兄长显然更值得信任。
如果五年前,嬴政没有防备嬴绣,而是给与他充分的信任。
或许如今的秦国,已经是他们兄弟二人的天下。
虽然这般想过,但嬴政心里很清楚。
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只因为他是秦国的王。
两兄弟散步的同时。
一场会议也在逍遥侯府内进行。
这场会议的内容,有关于离阳。
副位上,一身白衣胜雪的洛阳轻轻拨弄着茶盏。
袅袅热气升腾,却无法驱散大厅中的寒意。
素手捻动茶杯的盖子,洛阳声音冷冽。
“离阳赵氏,胆大妄为,各位妹妹,你们的想法呢?”
邀月轻哼一声,粉色的小巧绣鞋反复捻着脚下青砖。
“还能有什么想法。”
“昨个儿夜里,怜星已经出发了。”
“这一次,我要那离阳百官,个个横尸街头!”
几名夫人中,邀月身后的移花宫素来行事霸道,这自然是受了她这个宫主的影响。
这一次离阳买凶刺杀嬴绣。
邀月早已将整个离阳都恨上了天。
实力在夫人中并不显眼的绾绾也开口道:
“我师父也知道了消息,十分生气,已经差遣教众前往离阳,对其中声名在外者进行暗杀。”
说起这个,绾绾心中亦是有些不满与无奈。
天魔教的主要势力范围在大唐境内,距离北凉颇有几日行程。
她纵使生气,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邀月横眉,成亲后逐渐腴美的翘臀将裙子完美撑起,落在椅子上,显出饱满诱人的弧度。
“祝玉妍那个老女人实在没什么魄力。”
“你天魔教在大唐境内被慈航静斋处处压制,少不得就是她的原因。”
焰灵姬侧坐在房梁上,把玩着一缕柔顺青丝。
“百越那边,也收到了我的消息。”
“他们很希望能在秦国获得一些臂助,想搭上夫君的门路。”
“所以他们对这件事情也很上心,算算时间,现在应该到离阳了吧。”
敏敏也举起了手,灵动的眼眸笑眯眯的。
“早上我也给爹爹传信了,大元素来针对北莽,牵扯住太多的北莽军力。”
“接到我的传信后,爹爹会放松对北莽的压制,让北莽有更多的力量反压离阳。”
“不过有个问题,大元和北莽隔阂很重,我需要有人让北莽知道大元撤兵的原因。”
“这个问题就交给我吧。”
阴影处,一身鱼鳞轻甲的惊鲵走出。
“离阳那群混账东西竟敢对侯爷出手,我要拿离阳皇室的血,来为公子洗尘。”
话音落下,浓烈的杀机在大厅内回荡。
但厅中的几女都不在意。
离阳对嬴绣出手的举动,已经触及了她们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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