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不离蜀、败不离海!”
苏墨把玩着手中的银元钢镚,脸色复杂的回到了卸岭驻扎京畿地区会馆。
眼下的世道,说好听点是天下逐龙,说难听点是乱世将至,时代的尘埃落在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苏爷,您回来了!”
刚走进四合院,几位正在卸车、装货的常胜山群盗看到苏墨后,立刻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恭恭敬敬跑了过来,“总把头正在客厅等你!”
言语间,一众卸岭群盗脸上无不充满了对苏墨的尊敬和敬畏。
苏墨微微颌首,简单询问了一下众人情况,随后转身向客厅走去。
望着苏墨离去的背影,某位卸岭兄弟忍不住道,“我什么时候能像苏爷这么牛掰就好了!”
身旁的果伙伴哄堂大笑,“梦里什么都有!”
“都干活了,晚上厨房做的猪肉炖粉条子!”
“猪肉炖粉条,张大帅都说好!”
“咱们这伙食可比十里洋场那青帮打手好多了!”
逐龙之战即将开始,纵使是卸岭群盗也不敢有任何的马虎与大意,当年他们曾扶持闯王李自成,深知几百年前那场战争的凶险。
犹记得,当年巴蜀地区十室九空,人口从400万锐减到只剩9万,那画面堪比人间炼狱!
那罪魁祸首到底是前朝皇族?还是张献忠?没人说得清,至今仍是谜团!
史书上的寥寥数字,往往读起来令人力透纸背!
有苏墨在,卸岭群盗在瓶山发了笔横财,如今也能在会馆中吃上白面馒头,外加猪肉炖粉条,而在一尺之遥的街道上,饿殍遍野,乞讨者不计其数,卖儿卖女者数不胜数。
………
苏墨缓步走进正厅,抬头看向陈玉楼,直言道:“人找到了吗?”
“当然找到了!”陈玉楼拍了拍胸脯,指了指角落中一男子,笑道:“学文,过来…”
那男子身材魁梧,肌肉线条极其流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面容粗狂,看起来很有精气神儿,眉宇之间,散发着凛冽的气势。
陈玉楼心情似乎很不错,煞有其事的为苏墨引荐,“苏小哥,我给你说,这学文可是我最近发现的了不得的人才,敢打敢拼!”
“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燕京城乃三朝古都,未来京畿之地定会龙争虎斗!”
“……”
苏墨目光锐利如鹰,他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位名叫“学文”的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和探究。
此人肌肉线条分明,肩膀宽阔,一看便知是经过严格锻炼的体格!
苏墨一言不发,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对方,一米八几且气势粗狂的大个子被瞅得浑身发毛,一脸惶恐,“苏爷…您…您找我?”
与其他卸岭一样,此人语气中也充满了对苏墨的尊敬。
然而,苏墨发现却在此人说话的语气中听到了不安,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像是在极力掩饰什么。
“……”
苏墨的表情依旧冷漠,沉默的像个哑巴,继续用那种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
“学文”眼神四处闪烁,连忙求助般的向总把头陈玉楼。
陈玉楼、红姑娘以及其他在场的人相互对视,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苏小哥…怎么了?
苏墨那从未出现过的迟疑与不决,显然也让陈玉楼感到既惊讶又无措。
他们可都是知道的,苏墨一向是冷静的,是那种“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状态。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脸上却写满了难以言喻的情感,这让陈玉楼和红姑娘等人心里都有点发慌。
“你姓封!”
稍顷,苏墨打破了沉默,冷冷的看着对面的“学文”,缓缓说道:“观山太保的封!”
苏墨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每个字都仿佛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封师古是你什么人?”
“或者…我换个说法!”
”前几天那位死在东陵的观山太保又是你什么人?”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仿佛都被这股冷冽的气氛所笼罩。
此人是封家人?
观山太保的后人?
一众卸岭头目脸上的表情先是愕然,眼睛瞪得大大的,无法相信刚刚所听到的一切,原本那种轻松瞬间被一种深沉的凝重所取代,仿佛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陈玉楼的心情更是翻江倒海,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怒火和失望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