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骸遍地,血浆流淌,挤压踩踏过程中,些许侥幸存活下来的蟦虫惊恐地颤动翅膀,刺鼻且充满怪异的气味扑面而来。
只是一个呼吸的功夫,令人头皮发麻的蟦虫群四散溃去,任由苏墨举着火把,蟦虫们却再也不敢出头露面。
“佛堂镇鬼祟,天官破万邪!”
陈玉楼缓步走来,望着地上的血浆,又惊又叹,“苏小哥,您的身手真是越大恐怖,当年张翼德长坂坡前一声后,吓退了曹操军…”
“您今日仅是冷哼了一声,蟦虫漫天溃去!”
“当真是天官下凡!”
“……”
此话虽为拍马屁之意,可红姑娘,昆仑等人无不点头附和。
谁能想到,这如此恐怖的蟦虫竟然被苏墨冷“哼”了一声后吓退,离得老远他们都可以感觉到那些蟥虫身上散发出的浓重的恐惧!
至于鹧鸪哨、花灵与老洋人搬山一脉则是把视线放在了其他上面。
只见前方石台之上放着颇为不俗的盒子,盒子雕龙刻玉,正中间还嵌着一个猫眼大小宝石。
那宝石在火把的照映之下熠熠生辉,仿佛是一只在眨动的眼睛般。
若是说这大佛寺之中哪里最有可能存放雮尘珠,那应该就是眼前的盒子莫属。
而雮尘珠本身的价值也值得那些西夏的王族如此郑重的对待
所以,鹧鸪哨心中推测,眼前这盒子里装的肯定就是雮尘珠!
搬山千年的夙愿终于要在他这一代终结!
鹧鸪哨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头的颤动,缓缓向盒子中走去。
老洋人与花灵则一脸严肃的紧跟其后,眼中闪烁着莫名兴奋的光泽。
只有苏墨,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暗暗叹息。
咔嚓!
只听一声脆响,盒子弹开,直接打开。
看到盒子内的东西并非颗珠子后,鹧鸪哨双眼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虽早有预料,但是鹧鸪哨仍觉心头一沉,如山般的迷雾与压力向他袭来,关于雮尘珠已经逐渐清晰的线索再次在他的眼前变成了谜团。
即兴而来,败兴而归!
因为有发丘中郎将苏墨在,此次蒙地之行如履平地,简单的出乎意料,简单的让鹧鸪哨产生了不该拥有的幻想!
怎料,这次结果一如往常!
一次又一次!
一年又一年!
鹧鸪哨甚至已经厌倦了这种感觉,心中萌发了想要隐退的想法。
然,此时还在墓中,身后还有师弟师妹,这些话不足为外人道。
想着,鹧鸪哨甩了甩头将那些杂念都压了下去,强撑起一口气,把盒中的宝贝拿了出来——那是一个龟甲!
龟甲之前刻有眼睛,模样与传说中的雮尘珠颇为相似,旁边刻有这密密麻麻的古文字,这些古文字像是什么密语,不过鹧鸪哨却是一字也认不懂,更不知是何朝代的。
“龙骨天书!”
苏墨似乎看出了鹧鸪哨脸上的沮丧,“惊讶”地大喊了一声,“这东西竟然真的存在,传说是真的!”
听到苏墨的话,原先心中还是低落万分的鹧鸪哨,眼前一亮,猛地看向苏墨问道,“苏兄弟可认得此物?”
“当然认得!”苏墨从鹧鸪哨手中取过龙骨天书,装模作样地在其上抚摸观望片刻,并且摆出一副欣喜之色,接着看向周围,“走…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怕蟦虫再次杀来!”
“对对对!”陈玉楼也在一旁点头附和,连忙道:“此地不是说话的时候,苏小哥不怕蟦虫,咱们可不是那虫子的对手!”
财宝近在咫尺,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如何把这些宝贝运出去,所以,陈玉楼也想早早离开这座古墓。
等回到地面后,他需要用最快的速度传信于常胜山——让卸岭兄弟赶往蒙地,争分夺秒抢占西夏宝藏。
“走走走…”
搬山一脉收拾东西,拉着苏墨就要向外走,而红姑娘,陈玉楼则各自挑几箱宝贝装了起来,好在昆仑力大无穷,一身横练功夫可轻而易举搬起百斤的财宝箱子。
……
几人探穴的时候一路过关斩将,如履平地,反倒是出来的时候费了不少力气,实在是陈玉楼搬的财宝太多,耽误了不少时间。
“迷失特陈…”
托马斯神父满脸严肃的陈玉楼,“我是牧师,兼职儿童医生,不是你的下人保姆!”
“对对对…”
陈玉楼重重点头,“你说的对,托先生,等这些宝贝都运出去后,我给你修一间大大的佛堂!”
“迷失特陈…我信奉上帝,你修佛堂干什么?”
就在托马斯与陈玉楼历经千辛万苦,终于从大佛寺的墓穴中爬出,两人带着满身的尘土和疲惫,站在戈壁的洞口处,互相开着玩笑时,远处传来了一阵阵轰鸣声,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一队军车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车上满载着身穿统一棕黄色军服的士兵,手中拿着三八盖步枪,车头架挺歪把子机枪。
刚刚还在与托马斯互相打趣,脸上挂着笑容的陈玉楼,看到这队突然出现的人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倭人的关东军!”
“张大帅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允许倭人的军队开进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