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其人头，延长王朝气运…”
红姑娘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迷惘，“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旁边的老洋人有所共鸣，点了点头，附和道，“我觉得也是…现在燕京城那边的小年轻们聊得可都是民主与科学！”
陈玉楼摇了摇头，“具体的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当时鞑子的摄政王多尔衮深信不疑！”
“那闯王李自成作为一代枭雄，自然也不愿成为异族的垫脚石，于是杀身成仁，自绝于天地，最后还是我卸岭兄弟负责埋葬他的尸首！”
“……”
花灵的眼睛活泼地在四周转动，心思似乎难以捉摸，一会儿凝视着这边，一会儿又转向那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这种漫无目的的眼神很快便定格在了苏墨的身上。
“苏兄弟，您精通气运天机之道，您看这件事…”
花灵目光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好奇。
苏墨眼神微微一凝，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气运之道，本就虚无缥缈，逐龙之战又涉及到紫薇帝星的命格演化，大道无处不在，时隔百年，无法揣测其真实性！”
“不过，抛弃气运之说，收集枭雄头颅，历史上却是多有发生！”
花灵，红姑娘等人无不好奇地看着苏墨。
苏墨沉吟道：“王莽窜汉，举世皆知，当他的政权被推翻后，不久便被杀，这位大新皇帝的人头被送到宛城，当政者便将他的舌头割下切碎分食，而王莽的脑袋则被涂抹上油漆，送到皇宫武库内秘藏了起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南宋末年，蒙古军队长驱攻入临安，赵宋灭亡，元朝僧人杨琏真伽凶性发作，化身倒斗高手，名气不比当时的摸金校尉差…”
“此人狂盗南宋六陵，并得到了宋理宗的骷髅头，这位同行将这位宋朝皇帝的脑壳涂漆，并镶嵌上银边，送给了元朝帝师八思巴，成为了喝酒的骷髅碗…”
“后来明皇于金陵起兵，推翻了暴元…”
“众所周知，明皇向来看不起赵家皇室，当年他老人家本想泰山封禅，昭告天地，可一想到宋真宗就恶心的不行，于是只好作罢！”
“然而，明皇觉得宋理宗作为一代帝王，受到如此待遇，实在让人心寒，便派人找回用宋理宗的半个脑壳，以及八思巴曾经用过的骷髅碗，然后将骷髅头合璧，并以帝王的礼仪，将其葬于南京，后来又归葬在绍兴永穆陵旧址！”
“除了上面两位，还有一个侯景，他的骷髅头脑袋被涂上油漆，被当成乱臣贼子的典型，永久地收藏了起来…”
“光荣是属于胜利者，失败者只能被羞辱！”
“或许那闯王李自成在生命最后一刻，始终也不知道传闻到底是真是假，可他必然也想到了侯景等人的结局，多半也不敢赌，因此选择死于卸岭兄弟书中，一了百了，免得被羞辱！”
“……”
闻言，众人紧绷的面容逐渐放松，面露思索之色。
紫薇帝星的运转并非简单的术数推算，关乎天地间的玄机，难以琢磨，倒是苏墨的解释有几分可取之处！
………
第二天早上！
前往关外的火车上。
机械的轰鸣与伴随窗外呼啸声使得这趟列车不断颠簸着行驶。
而前几列的火车中到处挤满了溃败的关外士兵，导致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压抑，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苏墨悄然跟在陈玉楼身后。
陈玉楼频频回头，道：“苏小哥，真没想到您会跟我一起来拜访大帅！”
“小声点！”
前方，负责隐路的军官转过身来，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了陈玉楼。眼神中透露出不悦，“想要拜见大帅现在就给我闭嘴！”
“……”
陈玉楼不敢反驳，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乖乖闭上了嘴巴。
“苏小哥…我可没怂！”
过了一会儿，陈玉楼害怕苏墨误会，压低声音解释道：“这位副官可不是一般人！”
陈玉楼在津门多次跟小六爷喝过几次花酒，因此他也知道眼前军官的身份——此人是大帅的贴身副官，虽然品级不高，却是大帅真正的心腹。
苏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半开玩笑的问道，“比起青帮的杜老板如何？”
陈玉楼抬头看了一眼副官，见对方好似并未听到自己声音，这才稍稍放下心，再次低声道：“苏小哥，您这就是玩笑话了，杜老板在大帅府门前连磕一月的头，他都未必能见到这位副官！”
“……”
副官回头望了陈玉楼一眼，后者尴尬一笑。
不多会儿，三人行进一豪华车厢门口，副官突然停下了脚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严肃，用一种略带命令的语气对陈玉楼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去禀告！”
话语刚落，副官便不再等待陈玉楼的任何回应，稳稳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车厢门。
门扉应声缓缓打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响，随着门缝逐渐扩大，车厢内部隐约透出的灯光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息。
“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喜顺，你聋子啊！”
“我要的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