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办公室中，看着女孩离开后认真关好的门，伊慧雯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
皱了皱眉，伊慧雯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本小本子，翻开夹着书签的那一页。
书页的顶上写着方毅的名字，以方毅为中心四周是一圈现在还不算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想了想，伊慧雯在方毅和陈絮涵这两个名字相连的横线上填上了‘恋人’两字。
写完后看了一会儿，又在‘恋人’后面添了个问号。
“小涵很合适，但方毅的想法还未确认。”
“再看看吧，感情可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对感情不忠的人可没资格成为候选。”
……
办公室外的工作区，看到陈絮涵眼眶红红的走出来，正在聊天的三人顿时都噤了声。
方毅视线游移了片刻，看到陈絮涵走过来，下意识打哈哈道：“怎么了小涵，聊人生还是谈理想啊，怎么还聊哭了？”
一旁的石明闻言白眼一翻。
你这说的什么玩意，还不如闭嘴不说呢。
方毅也在话出口后觉得这话似乎有点傻，于是尴尬的清了清嗓子，一手摸着脖子一手撑着一旁的办公桌，神态略显局促。
陈絮涵默默走到方毅身边，看着方毅缩头缩脚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毅哥，我口渴。”
“哦，哦，我给你倒水，粉色那个是你的水杯对吧，马上，马上。”
方毅直接弹射起步，绕到陈絮涵的工位前把水杯拿上对着饮水机就是一个百米冲刺。
石明见状也立刻起身，“小涵你先坐下休息会儿，我也得去给你雯姐倒杯水去。”
说完朝着孙汉文一使眼色，起身就要离开。
孙汉文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想道：“那我回工位整理整理。”
“你整理个球！”
石明一把揽过孙汉文，在他耳边恶狠狠嘀咕了一句，“小涵聊完了你不聊？”
孙汉文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聊什么？我跟嫂子都这么熟了还……”
“熟什么？你嫂子就认识帝江孙汉文，异度孙汉文是哪个？”
“石明我严重警告你，不提帝江我们还是朋友。”
“想做朋友你先给我进去！”
两人推推搡搡的刚走开，方毅一溜小跑带着装满的水杯回来了。
“来，喝水。”
将水杯递给女孩，方毅在一旁走了两步，探头探脑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后有些迟疑道：“要不，去休闲区坐会儿？”
陈絮涵喝了口温水，抬起头，看着方毅有些紧张的表情，脑海中回想着之前在办公室时伊慧雯说的一些话。
一些先行者的感悟。
于是微笑着点点头。
“好呀。”
……
办公室中，伊慧雯刚收好本子，门就被石明推开了。
揽着有些不情不愿的孙汉文，将他一路带到座椅前按下，石明乐呵呵的对伊慧雯道：“老婆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
朝着石明明媚一笑，目视着自家丈夫出去倒水，伊慧雯随后对孙汉文问道：“汉文比我先来也就半天对吧，感觉异度怎么样？”
“还真要跟我聊啊。”
孙汉文抹了把脸，低声嘀咕了一句。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来都来了，而且伊慧雯既是嫂子八成又是财务，孙汉文自我安慰了一番，倒也没那么抵触了。
主要是石明刚才说起帝江让他有些烦躁。
这仇先记下了，下次必报。
这么想着，孙汉文坐直了身子回答道：“虽然刚来半天，不过我觉得异度的氛围还是挺好的，人不多，没那么多弯弯绕的东西。”
“这倒是，你这性子也就适合直来直去。”
伊慧雯点点头，毕竟是自家丈夫的发小，孙汉文什么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那你对方毅怎么看？”
孙汉文刚来，对方毅的感觉大多还处于印象初期，伊慧雯觉得这会是比较有参考性的一个形象判断。
“小毅啊，他给我的感觉……”
孙汉文也没多想，本身他对石明和伊慧雯就不设防，这会儿自然是伊慧雯问什么他答什么。
斟酌片刻后，孙汉文斩钉截铁道：“天才。”
“石明一开始就跟我说方毅是个天才，我起初有些怀疑，但等到我真正稍微了解了方毅一些后，我反倒觉得石明说的还有些保守了。”
“他对游戏的……”
“水来咯。”
孙汉文刚准备好好夸一夸方毅，石明就捧着杯水又窜了进来。
“老婆喝水。”
将水杯递给伊慧雯，石明喜滋滋的准备出门，一转身就看到孙汉文瞪着个死鱼眼看着他。
“干嘛？”
“我的呢？”
“你没手？”
“滚！”
……
等到石明离开并把门带上，孙汉文才翻了个白眼继续开口。
“小毅对游戏的理解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嫂子，这么说吧，我在帝江这两年，来学习考察的加上我们过去学习考察的，各种大小工作室还有游戏厂商我接触了很多很多，其中性格各异才华高低不同的游戏设计师我见识过的就更多了，里面不乏国内还比较出名的那种。”
“但他们带给我的感觉就算全部加在一块，都不如今天上午小毅开会时那几分钟给我带来的震撼大。”
“你说的，好像有点夸张。”
听着石明郑重的说辞，伊慧雯却感觉有点虚，“方毅真有那么厉害？”
“嫂子，他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
“小毅他真的就是那种……”
孙汉文皱起眉头，努力寻找着合适的词句用来夸奖方毅。
可惜没找到，于是最后还是决定平铺直叙。
“上午开会，我们谈了地狱边境的开发和设计方向，我本来以为这需要我们大家一起动脑，来决定游戏设计走向，毕竟这是业内最普遍的游戏开发方式。”
“但事实是不需要，小毅早已经将整个游戏设计好并记在了脑子里，与其说是头脑风暴，不如说是现场指导。”
“虽然地狱边境体量不大，但它终究还是一个完整的游戏啊。”
“剧情、场景、关卡设计、角色设计、音乐风格、美术风格，这一桩桩一件件在别的公司可能需要数不清的会才能最终决定的东西，在小毅这根本不需要。”
“都在他脑子里了。”
“我之后还抽空问了下小涵关于【拳皇2004】的开发过程，结果是跟这一样。”
“也就是说，这并不是小毅偶尔的灵感与才华的大爆发，而是一种常态，他就是这样开发游戏的。”
“这样一个游戏设计师，我想不到现在的游戏业界有谁能比得上。”
“如果将小毅称之为天才的话，整个游戏业界就只能由小毅一人独享这个称呼，其他所谓的天才与小毅相比，一个都配不上。”
“太暗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