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救命啊！”女法医的尖叫声，把屋子里的气氛直接拉到了紧张的极点。
不管胆大的，还是胆小的，此时都下意识地往后推了一步。
本来钱美仁被一块白布盖着脸，女法医要初步检查她的尸体，所以身上没有盖住。
周诚拄着拐过去，挡在她的前面。
我也放下手头的活儿，走上去，正要蹲下来问她怎么了，此时一个人影抢在我前面，给女法医递了一瓶水。
“徐姐，怎么了？你别怕，慢慢说。”
女法医被吓得不清，脸都白了。她当了这么多年法医，多惨的死状都见过，一般的事吓不到她的。
女法医艰难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抓着小朱的胳膊，哆嗦着说：“我说了你们别笑话我，她动了一下。”
“徐姐，她已经死了啊。”小朱柔声安慰道。
本来她这句话只是想安慰徐法医的，她已经死了，所以她不能动了，很正常的一句话，但这回小朱说出来，徐法医却受了莫大的刺激。
“对啊，那他为什么会动？！”
饶是警察们，也不由窃窃私语，讨论起到底是怎么回事来。其实警察也只是普通人，也怕怪力乱神，也相信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只是他们选择了当警察，很多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法医说一个死人在动，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小朱无计可施了，抬头向我求助，我示意她先把徐法医扶到旁边去。
周诚正蹲着查看钱美仁的尸体，我问他怎么样？钱美仁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怎么可能动呢。
“你过来点。”周诚给我递了一副白手套。
我把手套戴上，和他摆排蹲着，这么进地看尸体，我还是有想心理压力。
周诚把钱美仁翻过来，掀开她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肚皮，他示意我用手掌贴在上面。
“你摸摸看。”
我狐疑，把手掌贴上去，然后我差点叫出来，还是周诚按着我的手背，我才克制住了。
钱美仁的肚子在动，里面有东西在踢我的手掌心。
我不知道母亲死了以后，肚子里的婴儿还能活多久。可不久之前，钱美仁肚子里还没有孩子呢，现在她肚子里怎么会有个孩子？
我可以很肯定这绝对是一个婴儿蹬腿的力道，绝不是尸体的自然现象。
“钱美仁肚子里怎么有个孩子？”
“除非这娘们儿蠢到自己怀孕了几个月都不知道，要不然就是有问题。”
“屁话我当然知道有问题了。这孩子肯定不是钱美仁的，我只是在想，他们是怎么把孩子放进钱美仁肚子里去的。”
我和周诚不由自主地就看向了钱美仁的屁股。
上次在钱桐家找到了九具尸体，这九具尸体都被从下体掏了个洞，把死婴塞了进去。如果钱美仁的肚子里也有死婴的话，那他的下面肯定也被掏了个洞。
可当着这么的人的面，让我脱钱美仁的裤子？！别人会觉得我是个饥渴的变态吧。
我看了一眼周诚，正好这孙子也看了一眼我，我俩一对视就知道对方心里的想法了，都希望对方动手。
周诚对我低声道：“你别看我，你现在是队里的技术顾问，这个事儿必须是你来办的。”
我也不甘示弱，直接道：“周队长，你可是队里的老队长，这种翻看尸体的活儿必须你来办。”
我知道警察办案，验尸是关键一步，可是我们真的谁也不想替钱美仁扒裤子。
后来还是其他警察看不下去了，过来问我们俩是不是要验尸体，我只好直接说，我想看看钱美仁的阴·部有没有比较可怕的外创。
出乎我的预料，钱美仁的尸体是完好的。我再用手按了一下钱美仁的肚子，她的肚子里那个小孩子蹬腿的力道还在。
我怕是我没经验，闹笑话，便问法医，尸体死了以后，会不会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尸体会动？
法医说：“只有一种可能，尸体的腹部有气体没有排空，后来慢慢地排开了，会感觉像是尸体在动。可是我觉得她刚才并不是那种动，是好像他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似的！”
我和法医的感觉完全一样。
这个法医看起来惊讶也很丰富了，如果真是腹部排气的话，是不会吓坏她的。她一定是看见了更可怕的东西。
从钱美仁的尸体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往她的身体里塞过什么东西。我很怀疑她的肚子里到底有什么？有鬼尸就算了，最可怕的就是什么都没有。
法医让人把钱美仁先抬走了，告诉我，x光的报告要三天内才能出，现在着急也拿不到。
“三天够了。美女法医，刚才把你吓唬了一跳，我还以为你们法医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
她很为难地挠了挠头发，确实，一个法医发生这种事，确实挺尴尬的。
我本来也只是想和她开开玩笑，没想正儿八经地吐槽她，见她为难，我就想放过她了。
没想到，她正色地对我和周诚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跟我们开玩笑，我心里起疑，难道除了动了一下，还看见了别的？我在钱美仁的身体上查看了那么就，我可没看见什么啊。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眼花了。”她支支吾吾道。
“有话就直说吧，我们不会说你疯了的。”周诚宽慰她道。
徐法医放大了胆子，认真说：“那我可就说了，我看见了九个小鬼，红的，趴在她的胸口在吃奶。”
我张大嘴，老半天都合不上。
“你再说一遍，不，我不是觉得你在说谎，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真的看见了九个鬼子？”
徐法医很肯定地点头以后，我和周诚两个人就慌了。
又是九子鬼母！
这在这次的九子鬼母都已经可以喝奶了，是不是说明那帮人要做的邪术快要成功了？
“你俩怎么了？我可真没说谎。”徐法医道。
“我们，我们再想一想案子，你先回去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徐法医解释，只好让小朱先送她回去了。
徐法医看见的那个不可能是幻觉，幻觉怎么会正好是九个小鬼。
“难道养九个小鬼，也是他们让我醒来的办法？”我心里起毛，觉得诡异极了，这个长生会，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割喉，养小鬼，我真不知道为了让“我”醒来，以后他们还会做多少匪夷所思的事。
周诚也诧异得说不出话来，本来周诚和我的话都贼多，属于特别能聊的类型，可是这几天，我们都郁闷极了，不愿意张口说话。
法医的初步报告很快就出来了，钱美仁，女，39岁，排除他杀的可能性，系窒息致死。
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哪有这么简单？
钱美仁一死，她的肚子里就怀上了九个鬼胎，那九个鬼胎就从九个眼睛都睁不开的肉块，变成能出来吃奶的小鬼了？！
钱美仁的死，仿佛是这九个小鬼的出生一样。想到这里，我就要打寒战。
我们本来想从郑重的嘴里问出点事来的，可郑重像是傻了一样，瞿副队告诉我们，郑重知道钱美仁死了以后，受的打击太大了，就变成了这样。
“他对他老婆的感情很深。”瞿副队道，“真是可惜了。”
我没说话，如果我没有听过钱美仁的控诉，我也会这么觉得。可现在，我真没有一点同情郑重的。
钱美仁的家里搜查完了，都没能搜查出什么有利的证据。
我和周诚正郁闷着的时候，队里传来一个好消息。
“周队，那天那人头的身份我们找到了！”我们回到队里，警员小李迎面走上来。
虽说周诚已经被停职了，但这些人还是很服他。
小李给周诚递上来资料：“哎呀，要说这颗人头，要多难找，有多难找。我们对比了全市的报案资料，结果根本没有无头案！然后我们又想，会不会是外市的……”
我道：“怎么会是外市的，他剁了这颗人头，要是还要从外市运过来，多招人显眼？”
小李一时语塞：“对啊，我也该想到的，哎，看来那一宿的班白加了！”
“找到了就好，后来是怎么找到的？”周诚问。
“就把人撒出去，全城到处找，后来终于发现了尸体，我们的警员还是第一报案人呢……”
我道：“看来是在什么拆迁楼里？”
“你怎么知道？！”小李很吃惊。
“其他任何地方都很快就会被发现，藏尸在家里，会有气味，抛尸在外面，会有捡垃圾的。就算是废工厂，也会有捡垃圾捡废料的长长去光顾，而且那种地方会有野狗，野鬼也会把尸体拖的到处都是的。拆迁楼里就最安全了，那地方不常有人去，而且大部分已经搬空了。只要把尸体埋的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被发现。你们看着我干嘛？我说错了？”我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装逼装过头了。
小李目瞪口呆地摇头：“不，你说的完全正确，好像这事儿就是你干的似的。秦顾问，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一抬头发现周诚严厉地盯着我，我顿时有些心虚。
等小李走了，周诚站着脚步，问：“刚才怎么回事？你说的就好像自己就是个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