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维涅法乌发出一声龙吼，底下的同族根本抬不起头，“你们说你们打不过艾恩泽尔的军队？”
“他们已经和其他的龙人合作起来了，我们的人手本来就……”
“真好笑，当初是什么将黑龙和其他种族割裂开的？难道不是实力吗？”维涅法乌直接瞬移到了说话的人身边，“你现在和我说实力不足？”
只一脚，人便被踢飞了出去。
“维涅法乌！你以为你能在黑龙王的位置坐着是因为什么！”
维涅法乌双手插在兜里，抬起的脚慢慢放下，看着边上的人：“因为什么？当然是实力。在我看来，你们和其他颜色的龙种也没什么区别。”
接着他以一种平淡却让在场所有人毛骨悚然的语气说：“要不干脆把你们都杀掉，只留我一条黑龙脉好了。”
场上的人表情各有变化，但都沉默了。
维涅法乌就在沉默中离开了。
……
阿比盖尔还没有学会怎么脱离命令做事，唯一学会的就是喊维涅法乌老师。
维涅法乌也从来不教她任何东西，每次都只是将她打倒在地。
今天更是像极了发泄怒火，魔法密度比起前几天更加高，近身战也更加粗暴。
只是尽力躲开空间魔法就消耗了阿比盖尔的大量体力，那些无情吞噬一切的魔法还擦伤了阿比盖尔的身体各处，由于疼痛，她现在的站姿十分的糟糕。
维涅法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到了阿比盖尔的身前，一拳打在她的小腹上，化形的衣服翻动，变回了鳞片的模样。
阿比盖尔脱力，整个人压在维涅法乌身上，脑袋搁在维涅法乌的肩膀上。
维涅法乌靠在她的耳边：“现在是第三个任务，换掉你这身该死的衣服，以及……”
他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身体抽离，阿比盖尔并没有因此倒在地上，反而是稳稳站在了原地，她身上的伤凭空消失了。
通过拳灌输过来的，是治疗魔法。
阿比盖尔第一次产生了不解的情绪，本想看向维涅法乌求证，却只看见了他的背影。
“老师，我该换什么衣服？”
“随便你。”
在阿比盖尔的记忆中，不是穿着相同黑色训练服的人就是穿着盔甲的战士们。唯一不同的只有……
维涅法乌在转弯处瞥见了穿的不一样的阿比盖尔，吓得他一耸肩。
此时阿比盖尔穿着女仆装，安静地跟着他。
这是曾经女仆极多的黑龙王殿里她见过最多的衣服了。
只是，阿比盖尔现在的站姿完全和女仆搭不上边，摇摇晃晃地好像下一秒就要摔倒在地上一般。
“如果你要穿成这样，至少像女仆一点吧。”维涅法乌平复了心情像是缓解刚刚被吓到的尴尬，继续向前走。
现在的宫殿只有阿比盖尔和维涅法乌两个人，两个人的脚步声在宫殿里回荡，冷清至极。
*像女仆一点吗？*
“老师，我……奴知道了。”
维涅法乌对阿比盖尔这样的情况毫无办法，但是也正是她现在的状态，才是他完成计划的重要拼图。
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又端出了一盘菜，摆在了阿比盖尔面前，这盘菜看起来比之前的好多了。
维涅法乌坐在主座上，双肘撑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手指不停敲着另一只手的手背，像是等着她去品尝。
阿比盖尔尝了一口，接着将整盘菜都吃干净了。
维涅法乌身体往前倾了一下。
“老师，做菜下次让奴来吧。”阿比盖尔觉得自己作出了最女仆的发言。
此时偌大的宫殿内，鸦雀无声。
阿比盖尔不尴尬，她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女仆，应该加强学习——维涅法乌也命令过她学习。
“行……”
……
第二天，维涅法乌带着阿比盖尔去了会议厅大堂。
有些人认出了这个和维涅法乌相同的上一任王培养的战斗机器，这两个人的组合让下边的其他人不禁有些慌张。
一个维涅法乌就已经足够让人头疼了，现在这个情况是又和棘手的家伙联手了？
“我看艾恩泽尔最近势头很大啊。”维涅法乌托着腮，眼睛却没有看着任何人，“看样子你们是打算把世界尽头让给他？”
“既然你说的轻巧，为什么不能亲自上？”之前被踢飞的家伙显然是非常不满，“你只会对着同族发威吗？”
“哼。”在他没看清的时候，维涅法乌的腿已经踢了过来。
这个家伙下意识挡住了脸。
冲击到他身上的只有一阵强风。
一个女仆裙出现在他面前，阿比盖尔用手肘挡住了维涅法乌的腿。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本以为这两人是来威慑的，现在出现这个情况，难道说他们并没有达成所谓的共识吗？
“怎么？你想出头？”维涅法乌凝视着阿比盖尔，腿上明显还在用力。
阿比盖尔的胳膊已经开始颤抖，整个人也被不断向着侧方推动着，比起以前稍微有神一点的眼睛和他对视。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已经默念过许多次的话：“战斗，让奴去吧。”
“哦？好啊，刚好我好奇你能有多大作用。”维涅法乌收回腿，微微歪着头，“别让我失望。”
“奴不会的。”
……
阿比盖尔的手臂一直在颤抖，她默默跟着维涅法乌，听着脚步声不断回荡。
直到他径直走过了训练场门口。
“老师，今天，不训练吗？”
维涅法乌回头，脸上没什么情绪：“今天不是已经训练过了吗？你已经死了。”
阿比盖尔愣住了，看着维涅法乌继续向前走。
“如果，奴真的失败了呢？老师会失望吗？”
“当然会。”
维涅法乌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停下。
阿比盖尔握着小臂，快步跟了上去。
是啊，她一开始就知道的，在战斗中起不到任何作用，执行不了命令的家伙，一点用都没有。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她的作用就是这个，对于她来说，思考完全是多余的。
就连刚刚那一幕都是维涅法乌安排好的动作和台词，她不知道维涅法乌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需要知道。
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