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比盖尔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敌人，一个穿着红袍的人。
他身边的人叫他“艾恩泽尔”。
阿比盖尔知道这个名字，在这他黑龙的汇报中战无不胜的存在。
当艾恩泽尔出现在天空的时候，他的火焰席卷了半片战场，仅凭这一击就粉碎了其他人的大体进攻。
如果想赢的话，那么阿比盖尔就必须得先把他拿下。
可他毕竟是敌军的头目，哪有那么容易拿下呢？
艾恩泽尔仅凭一只手就接住了阿比盖尔的挥斧，当斧头和他的掌心接触时，发出的也是金属碰撞的声音。
“你就是阿比盖尔吧？”艾恩泽尔开口，“我在报告中听过你的名字。”
阿比盖尔没有回答，只是试图从他的手中抽回斧头。
“果然还是有些稚嫩啊。”艾恩泽尔轻叹了口气，“像你这样战斗是没有办法赢过我的。”
阿比盖尔突然抬手，黑色的圆形空间迅速从侧面划过两个人。
艾恩泽尔就这样被她拉进了空间内。
就在阿比盖尔还在调整自己的气息的时候，她面前的空间直接碎裂，那红袍再次出现。
虽然他本就知道没有办法拖住艾恩泽尔太久，但没想到自己连短时间的空间都维持不住。
“你已经输了，看看你的周围。”艾恩泽尔抬手，向两侧打开，“你的同伴们已经撤退了。”
阿比盖尔的四周，是不断围过来的的艾恩泽尔联盟的人。
就算战死也不能屈辱的逃走，抱着这样的决心，阿比盖尔准备挥斧。
她的动作被艾恩泽尔洞察了，就在她准备用斧头大杀四方的时候，他抬手一个超速大火球。
火球推着阿比盖尔瞬间脱离了战场，消失在远方。
“好险。”艾恩泽尔摸了摸下巴，“希望威力不会太大。”
……
阿比盖尔用斧头挡在了她和火球之间，但是无论如何脚刹都无法停下这个火球。
直到她撞到了什么才停了下来，火球也随之消散。
阿比盖尔抬起头看向，正处于自己脑袋后上方的东西。
“老……”
维涅法乌正扶着她的肩膀，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身后还站着其他的黑龙族人。
阿比盖尔和维涅法乌的关系并没有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在看到还有其他人在场时，阿比盖尔自然闭上了嘴。
“你败了，对吧？”
“是的。”
“我对你很失望，阿比盖尔。”维涅法乌眼神冰冷，看着自己两手间的阿比盖尔，“我本以为你不会这么狼狈地逃回来的。”
不知为何，阿比盖尔看着他的眼神，产生了辩解的情绪：“奴没想逃，是……”
“是那火球推着你回来的？”维涅法乌松开了手，笑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像其他人一样学会辩解了？”
阿比盖尔低下了头。
“不想让我对你彻底失望的话，就去和艾恩泽尔战斗，要么他死，要么你死。”维涅法乌语气十分不悦，“这是命令。”
命令。
像是触发了阿比盖尔的关键词，她眼神再次变得空洞起来，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斧。
“命令。”
“这次，我会亲自到场看着的。”维涅法乌推了一下阿比盖尔的肩膀，如同绷紧了发条的玩具被推动，阿比盖尔迅速向战场跑去。
维涅法乌看着她离开，瞥了一眼身后的人：“都是一群废物。”
……
也许是清理战场，醒目的红袍依旧在原来的地方指挥，其他人看见了飞奔过来的阿比盖尔，大喊了一声小心。
红袍迅速回身，与上一次相同，直接用手接住了她的斧头。
“命令……”此时的阿比盖尔已经没办法听到任何其他的声音，只是机械地重复着。
她一脚踢在红袍身侧，将他踢退了数米。
斧头解放，她蓄力跃起，在空中翻转身体增加威力，接着落入了黑洞，从红袍后撤步的落点上方劈下。
斧头劈在红袍上，摩擦出金属的火花，很明显，这袍也是鳞片。
“命令对于你来说，有什么别的意义吗？”显得游刃有余的家伙开口了。
“和你无关。”阿比盖尔横向挥动手，黑色平面切过来。
红袍在她的斧下消失，出现在了她的上方，一脚将她踹进了地面。
“你一直执行着命令，难道你没有自我吗？”踩在阿比盖尔的身上，“你战斗的价值是什么？”
“执行命令就是我的价值。”阿比盖尔从地上弓起了身子，不断抵抗着背上传来的重压。
“原来你会思考啊，我还以为你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木头人呢。”
背上的重压消失，阿比盖尔迅速从地上跳了起来，斧头再次砸向红袍，在即将砍刀的一瞬间，斧头上附上了黑色的空间魔法。
“你知道吗？”没想到连附带着魔法的挥砍也被轻飘飘地用手接了下来，“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谓的执行命令毫无价值。
“让我猜猜，你接到的命令是杀掉我，还是彻底战死呢？
“说到底，给你下命令的人，不过是一个没有常识的混账罢了。
“我想就算是他来到了这里，也会不顾的命令，为了保命而逃走吧？”
阿比盖尔听到他这样说，怒火彻底涌上了心头：“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老师！”
“哦？原来是你的老师？”笑了笑，“也就只有他那样的蠢货，才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吧？”
“老师他绝不是会临阵逃脱的人！”阿比盖尔抡斧，“对于龙人族来说，在战场上战死是一件荣耀的事情！”
“我就说……”红袍消失，声音也变成了阿比盖尔熟悉的声音，“你会学会思考的。”
“噗嗤——”
温热的血溅到了阿比盖尔的眼前，那是不同于鲜血的，有些发黑的血。
“老……老师？”
斧头砍在了维涅法乌的腰间，这一次，防御的鳞片根本没有浮现。
“抱歉啊，阿比盖尔，我已经不配被你再称为老师了。
“是你赢了。”维涅法乌推开了卡在腰间的斧，更多的血流出。
战场上，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后来的黑龙族人，真正的艾恩泽尔，也停在了不远处。
阿比盖尔一把抱住了摇晃着倒下的维涅法乌。
“老师，我……我不是故意的……”阿比盖尔的眼神恢复了清明。
“你是真的很笨啊。你怎么可能杀掉我呢？”维涅法乌躺在她的双膝上，“是我身上的诅咒时间到了……
“抱歉，最后还让你陪我再演一出戏，在他们看来，是你推翻了我。你以后跟着艾恩泽尔吧。
“可惜还是没机会练好厨艺。”维涅法乌闭上眼睛，轻叹口气，再次睁眼，露出一个笑容，“你这是胜者该有的表情吗？”
此时的阿比盖尔，眼眶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泪水的东西。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陌生的情绪，只是用手按住不断流出的血液。
染上了她的鳞片，与她所跪倒的地面。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个命令了。”维涅法乌推了一下阿比盖尔，“以后，多笑笑吧。”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