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在下也要去准备一番。”
看着沈大昌他们离开，熊野也告辞离开。
有过被下药的经历，熊野愈发的谨慎。
药物只是几乎对他们没有用，不等于真就一点儿用也没有。
万一他们再来一次呢？哪怕是战斗时拉肚子，也是要命的错误。更何况他确实需要准备（祭刀）。
“好，熊大人自去。”柳水水抱拳。
姜火旺也一样抱拳。
所有人都离开后，柳水水低声道：“这位……你没事吧？”
熊史死祭头七都没过，柳水水路上是听了—耳朵的。
她本想问问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去。
“还行。”
姜火旺不明白她问的是什么。
柳水水显然知道自己问的不清不楚，有心问的婉转，但语言能力不够：“我听说你们郭县的除魔司被屠了。”
“除魔司被屠？”姜火旺侧眸看去。
这问题问的戳人肺管子了都。
“是啊。路上我就听说了。”柳水水面露几分感伤，接着道，“妖魔竟然敢伏击除魔司，我是肯定会帮助你们报仇的。”
“方才我就已经答应熊大人了，血债自当血尝。”
柳水水正义凛然，誓与妖魔不共存。
姜火旺听出来了。
“是熊野说的？”
“对！他是真可怜！侄儿死与妖魔之手，大哥除妖魔也死了。”
“原来他是这么说的。你就不怕也死在郭县？”姜火旺轻轻点了她。
“哈！能杀我的妖魔可不存在。”
这小女子本事不大，吹起牛来却丝毫不见脸红。
她难道忘记了自己被自家的牛儿一蹄子踹昏迷的事了？
行吧。忘了也好。反正姜火旺不会提醒她的。
“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从小就是武学天才。12岁就进除魔司……反倒是你，除妖魔的时候小心一些，不可远离我左近。出了事，我可护你周全。”
又来了一个天才。熊野也是个天才，她也是天才。
天才这么不值钱？
姜火旺缓声道：“多谢柳大人了。”
姜火旺抱拳行礼。人家愿意帮助自己这残疾人也没什么不好的。行吧，到时候互相照应一下，毕竟这姑娘除了经验少点儿，人情世故不懂点儿，也没啥坏心思。
至于说戳人肺管子的语言能力……她戳的是熊家，又不是自己。
“好好，一切好说。”柳水水拍了拍姜火旺的肩膀说，“跟着我你放心。不仅护你周全，这份大功也少不得你的。”
这家伙真的是傻白甜吗？
怎么这画大饼的本事这么熟练？
姜火旺可不是这世界见识少的原身。上辈子，画大饼见的太多太多了。
老板们恨不能忽悠的员工倒给他们这帮老板开工资。不忽悠，怎么单手开宝马。
而柳水水有那味了。
开局就被自己的牛踹昏倒。啥也没有，就敢忽悠人斩妖除魔。
“总之，你不用太担心。这—次本将就把这妖魔除个干净。”
柳水水不是在画大饼，她是忽悠的自己都信了。
见姜火旺不出声，她等的有些焦急道：“他们去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会回来？”
然后又说：“妖魔可是很记仇的，你们这里倒是安静。”
柳水水从小是听着妖魔屠村灭城长大的。
总之一地一旦出现了妖魔，危害极大，死多少人都不奇怪。
可是自己进了这郭县城却没有见到多少人家治丧。这里的妖魔都不报复的吗？
唯一治丧的熊家，还是伏击妖魔而死。
这与自己了解的情况不同。自己听到的更多是哪里闹妖魔，死了多少人，然后才会除魔司神兵天降除妖魔。
柳水水会从西京跑出来，就是要做那“神兵天降”。
“可能还没反应过来。”
姜火旺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不欲多说。
闻言，柳水水略微怔住，自己听说了多了妖魔记仇，杀人无算。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妖魔没反应过来”。
“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听了姜火旺的解释，柳水水激动的小脸发红。
“所以，如果我们解决的及时，不仅仅是斩杀妖魔，还是活人无数！”
她这么激动的吗？
姜火旺努力看着她激动的样子，可惜看不清，只能看个轮廓，抖动个不停。不过她的意思还是明确的。
姜火旺点了点头。
“你同意了？”
“是的。解决了妖魔活人无数……”
“好！好……不对，我不应该这么开心。”
柳水水略感头疼，死人了，不应该开心，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的开心。
“对了，刚刚忘了说，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奇怪。”好在还有其他人事吸引了柳水水。
“哪里奇怪？”
“说不太清楚……就是有点引人注目。”
姜火旺点点头，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下一刻，身躯内肆意流淌的气息缓缓回归经脉之中。
他身上的修为来自本能法则的顿悟，所以即便姜火旺修习不久，却也本能的知道怎么收敛。
收敛了气息，姜火问道：“现在呢？”
现在？
现在不仔细看他，都容易忽略他这个人。
这是什么法门？
除魔司还有这样的法门。
看着姜火旺的变化，柳水水心中生出疑惑。
这当然不是除魔司的法门。
一个人的精气神皆是独一无二的，当释放出这些精气神与环境冲突时，这人就不免的引人注意。
当姜火旺收敛了自身的精气神，身上与环境的冲突消失，自然就不再是那么的醒目。
这不是什么法门，这只是气息上的变化。只不过姜火旺刚刚入境，正是气血勃发的时候，所以才这么引人注目。
而他收敛气息又收敛的太过完美，自然也就反差很大。
“有件事，借我点银子，发了俸禄还你。”姜火旺说。
“……”
柳水水翻个白眼。你还真不客气。
不过她还是伸手从腰间掏出三钱碎银，低声念叨道：“这是我入了衙门，刚借到的散碎银子……”
傻白甜一枚，不想借，却不好意思不借。毕竟这同僚的家中是真穷，家徒四壁了都。
“放心，一定还你。”
姜火旺随手接过银子，迈步出了院落。
离开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