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援军总是出现在战斗之后。
好容易摆脱信徒袭击的冉秋叶一行听到附近的打斗声，赶来后，战斗已经结束。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极为恐怖的一面。
巷道中种黑针银针刺的天地间仿佛是黑银二色的金属森林一样。
是的，他们用手中的兵器尝试了一下，黑针与银针全是金属。而且是以他们手中兵器完全斩不断的金属。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人打碎打断这些的金属针的，但是他们尝试过了，做不到。
“将军，这郭县有高手。”刘一飞回报冉秋叶。
冉秋叶也注意到刘一飞他们斩不断这些金属针，下令道：“掘土前进。”
“是，将军。”众护军听令，开始挖土。
一点点的把金属针从墙上、从地上起出来。
姜火旺没有帮忙，他在老老实实的坐着。
架是他打的，自然没有再做苦力的道理。
很快，来的就不只是姜火旺这队的护卫队。其他调查的护卫军也聚集了过来。
所有来的人入目都是这一处黑针银针的金属森林。
冉秋叶下完命令后也在看。不过她看的是针林中的尸体。
信徒！
这东西自出现以来就很少被人杀死。
每一个被杀的信徒都是死在超凡者的手中。毕竟只有超凡境才可以隐约觉察空间的波动，在其出手伤人，来到人间的瞬间把它们杀死。
是的，他们需要等到信徒出手，才可以斩杀。至于说追入信徒的空间……
这里有两个信徒不已经在人间了吗？为什么要考虑没有发生的事？
冉秋叶不会去想杀入信徒空间的事，毕竟千百万年来，什么都习惯了。
“这位杀死信徒的超凡是敌是友？”她张开眼睛。
眼睛中没有看到什么妖魔力。
看来不是妖魔。
不注意的扫到姜火旺身上……
这人虽然只有入境的气息，但是他身上的痕迹……仿佛是经历了千百年似的。
姜火旺观看人生留下的岁月痕迹不多，至少从他身体上看不出有任何衰老的痕迹。
但是看的多了，心神上总是难免生出苍桑。
比如看妖魔吃人，比如看恶棍害人，心中怎么会没有触动。
至于说奉神教的人生，那完全是一片混乱。
他们深信“神血”可以让他们长生。
但是从姜火旺斩杀的服用神血者中，并没有一个长生者。
短的几年，长的也就几十年……明明每一个都会死，愣是相信神血长生。
而且这神血就不是神的“血”，而是他们信奉的神明降临到信徒身上，等神明离开后，放的那个信徒的血。
完全无法理解这帮人的脑回路。
分明知道“神血”是个什么玩意儿，到底是怎么信的？
脑子坏了？
反正姜火旺看他们的人生，脑壳疼。
不是形容词，是动词。
面对逻辑都不通的信仰，姜火旺是不信的，但是由于投入的是那个人的人生，大脑中又是满满的信仰。
两种思想冲突一辈子，可不就是头疼吗？
不要说一辈子几十年，就是同一件事，不断思考三天三夜后，这人的脑袋都疼。
嗯--以上，又是打完架之后胡思乱想的贤者时间。
“没事吧？”
冉秋叶足尖轻点，几十斤的盔甲不足以影响她轻功的施展。
整个人有如一只铁蝴蝶轻松穿过黑白针林，落到了姜火旺的身边。
再细的针也瞒不过她的眼睛。一如姜火旺那种矛盾的痕迹。
“没事，遇到人想杀我，还好我先逃跑，然后找了个胡同躲起来偷袭，反杀了！”
姜火旺没有说实话，并没有说出自己可以进入信徒的维度。但确实是他杀的，这是实话。
然而却让冉秋叶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好看的眉。
区区入境杀信徒。
是那位高人不愿意暴露自己吗？
“嗯，这是信徒，擅五行。看这样子应该是金行。”冉秋叶边说边打量四周，不难想象其中的惊险。
姜火旺点了点头。
作为看过其中一只的一生，姜火旺知道它们的名字。
甚至他知道的更多，比如这信徒中有信那位武帝的。
是的，就是那一位与狐仙合作的那位。
信徒逐信仰而生，当年那位武帝为了长生，命令三军上下皆信仰自己。引来了不少信徒，甚至与武帝干了一架。
可是他不能说。
非朝廷认可，皆为野庙。那位武帝为了长生没少干蠢事。
但是小小入境武者暴料死去先帝的丑闻，是多想不开的人才会干这蠢事？
而且何必呢？
历代帝王为了长生，干的蠢事多了去了。不就是让手下信仰自己，引来帮信徒，打了一架，没打过，死了不少人吗？不差他这一个。
“将军大人，我师父呢？”姜火旺没有谈论先帝的念头，问起了没有出现的柳水水。
“她……她受了点小伤，不打紧，已经送去就医了。”
冉秋叶的脸红了一下。
毕竟这两个信徒一开始是他们先遇上的。
可是冉秋叶为了手下的安全，没有与之死斗。反而通过不断闭眼，脱离了接触。
以至于第一个叫来了第二个，伤了不少人，其中就包括一心展示水平的柳水水。
最后这信徒还被人家一小小入境杀了（至少那位高手把这功劳让了）。她这个超凡多少有点儿尴尬了。
“现在看来，这里确实是有野祠了。”
尴尬归尴尬，一些信息还是要通知的。
柳水水伤了，而且还是西京有名的柳家女。只能由她这个将军代为传达必要的信息。
“我等这次来就是为了处理野祠。”
姜火旺点点头，扫眼看了看地上的灰影。
“信徒所在，必有野祠？”
很奇怪的知识点。先帝令三军信仰自己，引来了信徒。
好吧，不要腹诽死人。
“先帝立业，半道崩殂。当年先帝大军所向披靡，伐山除庙，斩杀信徒…”冉秋叶介绍着官方的答案。
你要这么解释……也不是不行。
确实杀了。
姜火旺听着，不杠。
“不过信徒非超凡极难杀死，不要与其视线交流。以后再遇上，可报与我知。”
“是，将军。”
听人劝，活的久。
上辈子各种信息大爆炸，媒体翻转再翻转，各种大佬解密，国事商情，告诉姜火旺一个道理：真像其实从来没有人真的在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