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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玉华很专一,她对这种跨越式的交流没有兴趣,只对灵石和年轻小男人一往情深。

她拉着季恒走进房间,把符笔塞到季恒手里,并眉目含笑地为季恒研墨。

然后她俯身在季恒的后背上,从季恒肩膀处探出脑袋,认真观看画符。

季恒对净心符掌握到出神入化,虽有后背上的两团柔软扰乱思绪,他依旧能保证成符。

再次画出三张净心符,回灵丹残余的药力消耗一空,季恒也手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钱玉华小心翼翼收起三张灵符,又取出六枚灵石塞进季恒手里。

她轻抚着季恒的胸口,将丰厚红唇贴近季恒的耳侧,吐出了一股热流。

她媚惑说道:

“本想等你成符后,好好奖励你一番。”

“但哪想画出三张符,你身子骨就软成了这副模样,姐姐很是失望呢”

这,季恒哪能服气。

他扭头盯着钱玉华的性感艳唇,说道:

“只要姐姐的红唇能犒劳弟弟一二,弟弟定能让姐姐满意。”

“死相,姐姐喜欢小男人的蛮横冲撞。你先好好休养身体,姐姐回头再来找你。”

钱玉华忍住当场吞下季恒的冲动,起身出门,御剑腾空。

她要尽快将三张灵符变现,然后再来榨取季恒。

灵墨碎块是她搜刮来的,符笔是刷脸借来的,造纸坊这里又不缺符纸,真可谓是无成本创业。

季恒画的符篆堪称完美,绝对能卖三个灵石往上。

只要把灵符分卖出去,一张她就能挣一枚灵石还多。

即便季恒每日只画三张灵符,那她每月就能跟着净赚近百灵石。

钱玉华浮想联翩,大感未来可期。

有六枚灵石温暖着胸口,季恒也感觉心中稍安。

但这还远远不够,他务必要尽快突破炼气期,拜入内门。

中级攻击类符咒也要尽快学到手,不然他连能一丝自保能力都没有。

“该死的符书,搞什么套路哟,偏偏只差一功德不能兑换五雷符,这不膈应人吗。”

季恒气得破口大骂。

“只差一功德,就能用五雷符打开一片新世界,自此海阔天空。”

“行善、教化、除恶镇邪,都有功德。”

季恒喃喃自语。

“教化,没有头绪。”

“除恶镇邪,老子连那头魔怔的驴都打不过。”

“至于行善……”

宗门内有老奶奶需要过马路吗?

或者,有仙子需要人工呼吸和井道疏通吗?

突然,季恒想起了院子里那个胸口凹陷女修。

他立即起身冲进院落,指着李画眉,红着老脸说道:

“黑蛋,要不我对她实施一下抢救,帮她把凹陷修复?”

“滚,你要是敢打扰他们求见祖师,我现在就弄死你!”黑驴怒视季恒。

而后它寸步不离守在一旁,严防死守居心叵测的季恒。

寻找祖师的仪式,事关它能否逃离卤煮锅,它不敢有一丝疏忽。

“嘁,谁稀罕。”

面对黑驴的威胁,季恒不得不认怂。

无他,打不过。

他转身走向院落深处的造纸坊,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功德值。

造纸坊里忙得热火朝天,自然有很多事情要做,但都是脏活累活。

手脚发软的季恒,哪愿意做这些。

他便找来一块布,帮其他五位杂役弟子擦汗。

“干什么,你莫挨老子!”

“季恒你在发什么骚,滚啊……”

“师弟别乱摸,姐姐不是那随便的人。嗯啊……,不要,等晚上你……再来。”

季恒被众人毫不留情轰赶出了造纸坊。

不过他也成功把那几人全身的汗渍擦遍,尤其注重擦拭两位师姐沟壑中的汗渍。

但符书上的功德数值,动都没动一下,连个小数点都没增加。

“这不算行善吗?”

“要不,牺牲一下臭皮囊,晚上帮那位上了年纪的大姐疏通一下身体,说不定有功德。”

季恒连连摇头,走出了院门。

杂役弟子不比修士,不到三十岁就已经尽显老态。

下午时间,季恒先去帮熬制灵墨的师姐打水,又去帮碾磨矿石的师兄推板车,最后更是强行抱起仍是杂役弟子的阿婆狂奔……

天色渐暗时,他垂头丧气回到堆放青檀树皮的院落。

行善大不易,折腾了半天,符书上的功德值一动也没动。

“到底怎么样才算行善,才能积攒功德?”

走进院门,季恒发现李鱼双站在院落里,正盯着地上昏迷的两人发呆。

暮光下,她的腿足有数丈长。

只是,她的身影看起来有种莫名的落寞凄凉感。

“你干什么去了?”

见季恒回来,李鱼双开口询问。

“助人为乐!”

季恒疲惫应了一声,无精打采。

身体的累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心累,他找不到功德的正确打开方式。

“助人为乐?”李鱼双蹙眉。

这个杂役小弟子的行为,她有些看不懂。

修真界,从未流行过助人为乐。

“地上这两位是驴脑子吗?”

“要是被驴踢就能获得祖师授符,咱们宗门直接改名叫驴宗好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出的这馊主意。”

季恒恃宠而骄,随口诽谤着内门弟子找驴踢的憨批行为。

虽然他也乐得吃瓜看戏,但又感觉这荒诞行径杵在眼前,就是在污染他的智商。

李鱼双的嘴角莫名扬起,她轻飘飘说道:“我的主意。”

“呃……,大师姐英明!”

“有一丝希望,也要付诸十成努力,大师姐不愧是吾辈楷模!”

季恒恭恭敬敬而立,不要脸地对李鱼双顶礼膜拜。

原来,驴脑子的竟是他自己。

“嗬……”

李鱼双上扬的嘴角,变成了嘲讽。

“这主意确实很馊,但谁让他们一个个不争气呢。”

“左右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权当作是对他们的惩戒。”

她的目的自然不是依靠驴蹄去获得祖师授符。

作为符道院实质上的掌舵者,她有着多重的考量。

祖师梦中授符,无非是大家都需要一个说法罢了,有谁会真的信呢。

这时,那位胸口凹陷的李画眉猛地诈尸坐起,一脸兴奋地大喊:

“我梦到祖师授符了!”

李鱼双神情一紧,身躯绷得笔直,凝目盯着李画眉。

季恒也大吃一惊。

不可能吧,这也能行?

难道,他脑海中的符书,真的是被驴踢进去的?

“画符!”

李鱼双行事干脆且直接,她挥手御来一张桌案,将笔墨纸砚摆在李画眉面前。

李画眉自信且坦然地提笔蘸墨。

李鱼双、季恒、黑驴,都屏住呼吸,出神地盯着女修手里蘸满墨汁的符笔。

但,符笔悬在宣纸上方,久久未落。

“我……,忘记了。明明祖师在梦中讲得玄而又玄,醒来就忘记了。”

李画眉神色黯然,一脸惊慌。

“嗐,你这,还真是在做梦。”

季恒明白了女修话中的意思。

无非是昏迷前的执念,影响到了梦境。

梦中的玄而又玄,等真正清醒后,发现不过是记录着柴米油盐的流水账。

李鱼双自然也清楚,她俏脸一冷,平静说道:

“黑蛋,再踹!”

“大师姐,不要啊,我再也不敢组织取缔符道院的事了。”

女修连滚带爬扑到李鱼双跟前,紧紧抱着李鱼双的大长腿放声大哭。

一下午时间,她被接连踹晕了数次。

评分本来就低的胸脯,现在更是变成了负值。

她这一扑一抱,反倒是让季恒羡慕了起来。

大师姐的腿啊,他也好想抱在怀里把玩一番。

“别哭,坚强一些,坚持到天亮,我便放你加入主峰。”

“黑蛋,踹!”

面对李画眉的楚楚可怜哀求,李鱼双没有任何怜悯,随手将其推开。

“砰!砰!”

一蹄在胸,一蹄在额头,李画眉干脆利落地昏死过去。

为了防止变成卤味,黑驴在李鱼双面前表现得极为卖力。

“大师姐,没必要如此吧?”

季恒忍不住眉头微蹙,说了与他身份不符的话。

哪知李鱼双并没有生气,反而幽幽说道:

“怎么,你不忍心?”

“曾经她画不出符篆,以符纸有瑕疵为由,把造纸坊杂役弟子全部抽打一遍泄愤,其中就有你,你忘记了?”

季恒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搁在平时,他肯定不能忍。

但现在,话既然都说出去了,他便打算继续装作一个好人,刷印象分。

他说道:“我只是认为,殴打和折磨,并没有意义。”

“从个人角度来说,除了发泄情绪,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但从符道院的角度去看,此举意义重大。”

“符道院,人心不稳啊!”

星光下,李鱼双挺得笔直的后背,有些萧瑟。

事情从来就没有对错,只有处境和角度的不同。

季恒也不再言语。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尚且不能保全自身,哪有余力去顾及符道院和宗门之事。

李鱼双扭头看向季恒,说道:

“你今晚不要胡作非为,好好休养精气神,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说完,她踏剑而起,衣带飘摇,玉腿微露。

“明天去做什么?”

季恒抬头向星空中的女人问询。

“生死存亡之战!”

星空中落下的声音,在庭院中回荡许久。

地上那看不到脖颈的胖子,偷偷长舒一口气。

他眼睛眯开一条缝,瞥了一眼星空,又立即闭合。

“吓死了,吓死了,装死好累啊。”

“天亮还早,还要继续装。”

“李画眉那傻妞,脑子真是有毛病,只会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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