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创业艰难,从官渡之战开始 第33章 连环

作者:狂楚生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4-04-24 01:5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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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时间匆匆过去,卯时一刻,天未放晓,已听见鸡鸣之声。

夏昭与审荣在中堂定计了一晚,二人脸上都布满了疲倦之色,依旧没有想好如何才能将审配的计策贯彻到底。

耿并的一个插曲,看似将事情简单化了,实则也将计略的复杂度提升了不少。

夏昭与审荣发现,事态的发展已经渐渐失控,以至于是谁在主导这一场战事,以及他二人在战事中的定位,都开始模糊不清。

“报~”门子声音响起,跑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卒。

“启禀将军,今早城门刚开,田县尉就要率部出城。”

“南门校尉检查通关传碟时,被田县尉的部下生擒。田县尉用校尉的性命要挟,已经赚出城去。”

什么?

夏昭惊得整个身子从胡床上弹射起来,疲倦之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当即喝问道:“田钧到底是几时出的城,你为何现在才来报?”

小卒脖子一缩,怯生生回答道:“校尉在他手上,我等无能为力。至于田县尉,已率部离去半个时辰左右。”

“半个时辰,你让我如何追得上他?”夏昭忍不住高声质问,一脚踢翻胡床,“一群田舍汉,连个人都看不住,真是气煞我也!还不快点齐军马......”

“且慢!”

审荣心中时刻牢记叔父审配的计策,生怕被夏昭的鲁莽搅黄,当即阻止:“夏将军,何必急于追杀田钧?岂不闻敌在明,我在暗,如今正是依审大人之计行事的最佳时机。”

听到审大人三个字,夏昭这才冷静下来。他吐出口一口浊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

田钧离去不过半个时辰,一切尚在掌握之中。

夏昭沉心静气,将事情前因后果捋顺之后,当即得出应对之法。

“贤侄所言有理,若不是你从旁提醒,我险些酿成大错。”

“我意将本部兵马一分为二,除去守城的部曲之外,两营兵马分别向黎阳、荡阴杀去。”

“我亲率王靡所部,昼夜兼程赶赴荡阴。入城之后,我自会与赵睿等将领说明情况,只等田钧前来骗城。”

“另外一营兵马,由你和邓升率领,远远跟在田钧身后即可。一旦于禁前来争夺荡阴,就去切断后路。”

这一招双管齐下,田钧可谓插翅难飞。夏昭自信就算田钧与于禁连手,也休想有所作为。

的确是好计,审荣不住点头。

“审县令,如今田钧的计策,已被我们猜出。至于这耿并,”夏昭指了指一旁的耿并,做了个抹脖动作,“依老夫的意思,此人不必再留。”

耿并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夏昭老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遂咒骂起来:“原来尔等与那田钧,不过是一路货色。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审荣走到他身前,轻声问道,“势安,只要你能说出一个好歹来,我一定保住你的性命。”

对于耿并之前所表现出的忠义,审荣心中很有好感。他自忖到黎阳后还需要帮手,因此私心里并不想杀耿并。

“二君,难道想让治中的计谋落空吗?”

什么,什么叫让治中的计谋落空?

耿并一句话,让夏昭与审荣二人冷汗连连。

这自然是田钧在信中写给耿并的自救之法,叫耿并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将审配的计谋说出,赌审配的确有这么个阴损的计策。

早在听到夏昭、审荣二人的对话之时,耿并就知道赌对了。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赌,是田钧早已洞悉的事实,只不过被提前验证了而已。

审荣果然扮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佯装问道:“势安,你有话直言,何必故作高深?至于治中的计谋,我是闻所未闻。”

耿并冷哼一声。

“那故作高深之人,只怕是审治中吧?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

“他以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把戏天衣无缝,却不晓得已被我看透。你们想杀田钧,却不知道还差一个至关重要的关节。”

还差一个关节?

夏昭与审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神色。审配自以为完美无缺的计策,为什么会被耿并轻易道破。

震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因为这条计策,从始至终只有审配等三人知晓。难道说,耿并这其貌不扬的脸庞之下,蕴含着智近妖孽的慧心。

离谱!夏昭一时语塞,不知道从何说起。

审荣心中惊愕之余,则是欣喜:这样的人才,田钧不要,他审荣要定了!

于是好言好语说道:“势安之才,比沮监军、田别驾犹有过之!你随我到黎阳之后,我一定在叔父面前举荐你。”

耿并闻言微笑,不置可否。

夏昭听到审荣的言辞,就知道耿并是动不了了。

只不过,他怎么都看不出此人之才智,能胜过田钧。就反问道:“你刚才将治中审大人的计策说出,我如何就知道是你的主意?万一是田钧教你的,我岂不是坠入网中?”

“哈哈哈哈!”耿并朗声大笑,笑到最后竟扯到伤口,又疼得冷汗直流。

“耿并,你笑什么?”

“我笑夏公无谋之人,枉为一军之主。”

耿并瞧着夏昭面红耳赤的老脸,连声讽刺。

“我要是田钧,又猜到审大人用计策赚他,昨夜在城门口就乘机把诸公都绑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

“倒是夏老将军从军数十年,身为沙场老将,竟然缩头缩尾,畏田钧如虎,令人思之发笑。”

此言,听得夏昭一阵头晕脑热,仿佛身边的空气都沸腾起来。

畏田钧如虎,这是人说的话?他从军几十年,几时受过这种鸟气?

审荣闻言险些笑晕过去,若不是他用舌根抵住上颚,只怕是憋不住。只因耿并的话貌似无礼,却十分在理:田钧出城都快一个时辰了,夏昭还在一通分析,岂不是畏田钧如虎?

夏昭沉下脸,眼中寒芒闪烁,将一双布满老茧的铁手抬在耿并身前,有威逼之意。

“你适才说我的布置中,还差一个重要关节。”

“我便让你说说,到底差了什么。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我一定将你劈死。”

耿并丝毫不惧,早就心中计较完毕。

“夏将军的布置虽然完善,看似已将所有的状况都考虑在内,却唯独算漏了最重要的一点。”

“你自以为将田钧算得明明白白,却没有想过,于禁成名已久,他可不会受你的指挥。”

“你怎么知道于禁就一定会伏击田钧,于禁凭什么要接受田钧的请求,冒险去进攻荡阴呢?”

见夏昭愣住,耿并开门见山说道:“将军在荡阴设伏成功与否,前提是于禁要率部到荡阴城下。而于禁去荡阴的前提,在田钧身上,将军还不明白吗?”

夏昭眸子一转,跺足叹道:“没错、没错,你说的很对,若不是你这番话,我险些忽略了最重要的事。也罢,我今日不杀你。”

最重要的事,自然是让邓升那一部军马佯装追杀田钧。

只有让田钧的性命受到威胁,田钧才会去投降于禁,才会将谋划荡阴的计策献给于禁,才能把于禁的部曲调到荡阴城下。

否则,谁也不能保证于禁在这场战役中选择扮演什么角色。

只不过,夏昭不知道的是,以上这些都是田钧提前算计好的,纯是自圆其说的胡话。

从他夏昭见到田钧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被田钧玩弄于股掌之间。

至于耿并,自然成功将小命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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