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充满意外因素,“偶然”发生的一部分事件序列,改变了原有零件的固有属性。
对于一个“整体”来说,它是止步于“异常”还是“损坏”呢?
在这一点上这个世界是暧味且模糊的。
就好像人们可能常常说:“我是爱着这个世界的,并且为了更美好的明天在努力着。”
那么又有几个人可以证明自己确实是在自己期望的道路上以自己的意志前进着呢?
这又是一个问题。
青年翻开手中泛黄的地图,试图寻找先前文明留下的痕迹,可惜在大大小小、断断续续的虚线分割的区域里只有着下降20cm左右的海拔线与电子版本地图有所出入。
“还好,这个驿站还和以前一样设置在同样的经纬上。”青年向着地图上标注的地点行进着。
路途上尽是一些断壁,青年在一面半截带着凸起的墙面前停下。
“所以这是和什么东西配套的?”
“对,可能是和纸质地图一样的年代建的。”
“所以说你为什么总是有着搜集老物件的习惯。”
“这就是我们工作的意义吧,搜集、整理、再现过往的历史,拭去在被遗忘的时间里的那些的闪闪发光的的事物上的灰尘,然后再思考着,下一个时代,这个物件是否仍然有着实用价值,是否走向着与之相反的极端呢。”青年拿出终端记录着墙面凸起的内容。
“所以说你,真是个怪人。”
“是人,总是有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追求的,有的人叫它理想,有的人叫它梦想,有的人叫它生活,不过这些东西与我们的工作无关。”
“额,这么说自己真的好么?”
“好,为什么不呢?实事求是,看着这千年前的变与不变,看百年前的潮起潮落,记十年生活的变迁,五年又五年,稳步前进。”青年将表层的部分物质收集起来,装在瓶子里,起身,继续前进。
“所以说这些东西真的对你们很重要吗?明明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在中心服务器查询的数据罢了。”
“人总是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留在自己的时间里的,对于他们来说,生命的周期的起始的终结大多是相似的表述,沉默地睡去,突兀的醒来,在这日复一日的反复中,清醒的时间不过数个小时,能用来整理自己的时间少之又少,便利的说法就是将这部分的思考交给别人了,冠以‘社会分工’这一高大的名头。”
“为什么你总是显得那么清醒?”
“我总是糊涂的,当你试图用着清醒与糊涂将人们分割开来时,总是有着先入为主的偏见。而且,为什么你会有着清醒与糊涂这一分类的标准呢?这与富有与贫穷不同,你总是无法量化那些物质存在之外的事物,能够量化的无非是事物的物质方面,世界上最优秀的防御机制,也无非是阻断着一切与之相关的、潜在的影响因素罢了,通过保持一种准静止状态,保证它得以留存下来,作为修正人自身认知的参照与纪念碑。”
“听你说的好像人们正在挖掘自己的坟墓一样。”
“客观来说大概没人能否定这一点。”
青年推开驿站的大门,向着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