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文谦对他确实有恩惠。
这些恩惠还不足以让方牧为奴来报答。
既然斩妖殿有晋升通道，那他以个人名义加入不就好了。
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
第一就是再寻点妖兽朋友助他一臂之力，早日达到二关圆满。
第二就是摸清陈先锋手下卫军兵的实力，看看能否平安到达泗水郡。
回到家，秦彦霖也来了。
方牧拿出随手买的簪子给了黎月，后者自然而然戴在了头上。
方牧翘了一眼，不是很搭。
黎月爱穿一身大红，应该用红色玛瑙点缀的簪子才对。
目光微移，旁边这不就放着一个红色玛瑙簪子么。
他瞧向秦彦霖，后者也望来，随即暴跳如雷。
他指着黎月的鼻子，咬牙道：“黎月，你也太看人下菜碟了吧？！”
“你给方牧洗衣服，让你帮我也顺手涮两下，你问我肩膀上垂的两个东西是什么！”
“我送你簪子，你说太艳，方牧送你，你咔嚓戴了上去，咋地，你干脆把小牧收入裙下之臣算了。”
黎月抬头望来，桃花眼微微眯起。
秦彦霖立刻跳出两米开外，“现在我也是气血境了，你还能打得着我？”
黎月气的一笑，单手将青丝拢在耳后，露出红润侧脸，冷淡道：“买簪子的钱哪来的？”
方牧也看了过去。
这簪子可不便宜，当天在钱家是方牧收取的银两，钱老爷不可能给他。
秦彦霖气势弱了下去，小声嘟囔道：“钱夫人说男人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钱……”
“算了，我不和你说了，我找小牧有事。”
秦彦霖拉着方牧扭头就走，哼唧唧道：“我们两个晚上不回来了，你爱吃啥吃啥。”
……
乌云压城，大雨倾盆，将夏日的燥热洗刷，清凉的风让人心神舒爽。
尽管如此，方牧还是觉得，两个人站在墙角，淋着大雨，有些脑残。
“你确定王壮说的是真的？”
方牧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秦彦霖说有狐妖，还是大妖，这怎能让方牧不激动。
于是，根据秦彦霖说的方位，二人来到城主府侧门的巷子下。
这一蹲，就是三个时辰，这一蹲，就是大雨倾盆。
秦彦霖也有些不确定，毕竟捉妖人都爱吹牛皮。
明明只是斩杀一只小妖，却说杀了个三进三出，只是能带回来的尸体只有一个。
“再等等吧，不然你回去干啥？”
秦彦霖拉住方牧的袖子，殷勤的用自己外衣给他挡雨。
方牧有些疑惑，他杀妖是有实打实的好处，秦彦霖怎么比他还要积极。
半个时辰后，磅礴大雨终于停下。
抬头万里如幕，足下星河生辉。
这时，一道披着黑色大氅的身影缓缓走来。
脚下水洼荡起一圈圈涟漪。
入了气血二关的方牧，早就耳聪目明，借助四下微弱的灯光，不难将对方看个仔细。
来者被遮挡的面容下，的确有着黄色绒毛。
方牧悄悄按住刀柄，气血之力，从七脉中流淌，滚烫的气血游走之下，一身湿透的衣衫，不知不觉中被蒸干。
他已准备好随时出手！
至于城主于文谦的忠告，早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捉妖人不杀妖，叫什么捉妖人。
正当方牧准备蓄力一击的时候，那妖狐贴近了城主府的墙壁上，顿时整个狐消失不见。
“窝草，这是妖术？不可能啊，没听说咱们这犄角旮旯的地有这种大妖啊。”
秦彦霖傻眼了，一把拉住方牧的袖子，凝声道：“我感觉咱们应该稳一手。”
方牧眯着眼睛，死死盯着妖狐消失的墙壁。
他也是第一次见如此诡异情况。
从穿越至今，十日有余，本以为妖兽像电影中那般，动辄驾驭妖云，随手施展出邪恶术法。
后来才知道，松云县的妖，压根血脉驳杂，没有正统的妖法可修，完全凭借着本能以及强悍的妖躯来战斗。
稍微聪慧一点的，有样学样，根据人类武者的打法，也胡编乱造一套战斗技巧。
“你在此不要动，我过去瞧瞧。”
方牧一手按住背后刀柄，圆满的踏雪飞燕施展出来，只是半个呼吸，便来到墙边。
仔细感受一番，没有发现危险气息后，这才试探着伸手摸了摸墙壁。
只见墙壁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黝黑的通道。
通道向下延伸，可见零星微弱烛光。
“城主府下，竟然还有个地道，那妖狐又是如何知道的，它过来城主府又做什么？”
方牧的脑海，一瞬间闪过许多念头。
略显稚嫩的脸上，有着严肃之色，他隐隐感觉到一些什么。
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方牧压着脚步，缓缓向深处走去。
秦彦霖也赶忙跟上来，同样抽出长刀，裹在怀中，以免发出寒光暴露踪迹。
秦彦霖有着许多疑惑，一双眼睛时不时瞅一眼方牧。
二人当中，就方牧和城主府走得近，他感觉方牧知道些什么。
只不过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处空旷大厅，这里有着烛火摇曳，一旁放着一个类似于浴缸的木桶。
方牧抽抽鼻子，里面有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传来。
除此之外，大厅四面还有四条通道，墙壁上同样有着烛火燃烧，不知道通向哪里。
忽然，有着微弱脚步声从其中一条通道传来。
方牧毫不犹豫，施展出踏雪飞燕，薅住秦彦霖的脖颈，掠向另外一条通道，贴近拐角处，迅速收敛身上气机。
“狐向天，别忙着吃了，东西呢？”
这是城主于文谦的声音，方牧不会认错。
他单手按压着自己心口，抑制住强烈的心绪波动。
松云县的事情，随着于文谦出现在这里，他大概猜测出一部分了。
给秦彦霖使了一个眼色，后者如小鸡啄米般点头，保证自己不会发出半点声音，不会泄露半点气息。
虽他脑袋有些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一个不小心，他哥俩很有可能死在这里。
方牧悄悄探出半个头，只见被称之为狐向天的妖狐，在另一个通道出来，这也让方牧暗呼侥幸。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本狐刚脱了衣服，准备沐浴焚香行那高雅之事，真是扫兴。”
狐向天有着不满的坐在一侧，褪去了黑色大氅的它，浑身上下届时黄色的容貌，一条尾巴摇摇晃晃，散出一股腻人的香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