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从东溪村出发，花了近一个小时到县城。
他想起上辈子老爸说自己小时候上学都要跋山涉水，冬天自带煤炭。
当时江辰以为是吹牛，现在亲身体会到，一阵感慨。
他来到一阳武馆，走进巡检司学徒分院。
昨天是下午来的，没多少人，现在早上，将近三十号人在这里锻炼。
江辰敏锐的注意到，教头看到他出现，闷哼一声，神色冷漠。
周通来到他身前，道：“你怎么才来！早课都结束半个时辰了。”
原来教头会在辰时统一授课，演示武学。
辰时，那他天不亮就要出门，饭都没时间吃，江辰从学徒中穿过，来到教头身前。
教头姓刘，身材魁梧，双手背在身后，眼帘低垂。
“刘教头，我有些关于《黑煞功》的疑惑。”江辰说道。
黑煞容易失去理智，他在想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奇才啊，拿到抄录本就一个晚上，就有疑惑要问。”刘教头说道。
江辰听到身后传来阵阵笑声。
“人是行动的生物，不是一团想法杂念，想一百遍，不如练一遍，李虎，你来教他这个道理。”刘教头说道。
叫李虎的学徒眉头紧皱，不情不愿走过来。
江辰认出这位是昨天周通说的那个有十几年黑煞功力的学徒。
他来了兴趣，道：“你是以《黑煞功》为主修功法吗？”
李虎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江辰想到上辈子读书时，班上优等生因为老师被后排差生打断教学的摸样。
周围的学徒很有默契往后让开，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翘首以盼。
“这就是那个卖掉家里田地祖宅的家伙吗？”
江辰不由得一怔，昨天还是传他卖掉田地，今天连祖宅都卖了，真是越传越离谱了。
“开始。”刘教头说道。
李虎运转起《黑煞功》，不耐烦的表情变成恼怒。
脚掌用力一蹬地面，身子飞快地掠过两人之间距离，手掌由下往上，推出一股劲风。
江辰运起《黑煞功》，施展拳法。
他缺少《三星拳》第二层，招式变化没法经由第四道、第五道玄关，拳力达不到玄关五重的水准。
不过凭借着黑煞加持，不仅一步没退，更是因为上头，以伤换伤，气势上不输给李虎。
“什么情况？”
学徒们没看明白，不是刘教头想要给这个新来的学徒苦头吃吗？
刘教头脸上同样写满着惊讶，在江辰和李虎打的头破血流之前，把两个人分开。
“教头！”
李虎差点开骂，他可刚要开始反击。
他没有处于下风，只是知道自己的表现不符合其他人期待。
“你打不过他的。”刘教头说道。
不是！你别搞啊！江辰比李虎还焦急，怎么老师都喜欢用别人家孩子拉仇恨啊。
李虎不善言辞，但表情丰富，满脸写着不服气。
“他的拳法只有第一层，能和你打成这样，说明他的黑煞比你霸道，如果你们是拼相同水平的刀法，你肯定拼不过。”刘教头说道。
李虎一语不发走开。
江辰还在疑惑，就看到对方拿着两把没开锋的刀走回来。
他赶紧问道：“教头，我运转黑煞就感觉内心躁动，这还是第二层，到后面会不会变得不怕流血，甚至连死都不怕。”
要真是这样，江辰不打算练下去，有外挂在拼什么命啊。
“你已经到这一步？你不是昨天才拿到抄录本吗？这边来。”刘教头走向旁边的一处凉亭。
身为教头，他还是挺尽责的。
不然也不会让李虎和江辰切磋，直接不管就是。
武馆学徒学得如何，都不会影响到教头。
江辰赶紧跟上去，远离是非之地。
“运转《黑煞功》看看。”
刘教头在让江辰展示过后，啧啧称奇。
辅修功法不需要破关，悟性好的人突飞猛进不稀奇。
可像江辰这样好的，刘教头还是第一次见。
紧接着，刘教头面带一丝尴尬，道：“因为《黑煞功》的特性，其实需要配合一篇静神心法。”
原来如此，难怪没有任何限制就给出抄录本，江辰心里嘀咕着。
“《黑煞功》第一层需要养煞气，用不到心法，谁知道你能这么快第二层。”
刘教头说道：“现在听好，我教你心法口诀。”
江辰听了一遍，负灵加点选项就跳了出来。
“教头，我想要《灵蛇九步》的抄录本。”江辰说道。
“行，我让人给你抄录一份新的，有心法口诀那种。”刘教头说道。
江辰连连道谢，接着打算去泡药浴，为玄关六重做准备。
刚一起身，他愣在原地。
李虎捧着两把刀，站着外面一动不动。
敢情这会儿就一直等着啊，江辰头皮发麻。
“教头是假设我会用刀比你厉害，但他压根没见过我用刀。”
“这个院子里，谁不会用刀。”李虎说道。
这里都是巡捕预备役，《斩妖刀法》是看家本领。
“但不代表我刀法厉害，所以教头的话不用放在心上，那是激励你进步的。”江辰说道。
李虎想了想，好像是怎么一回事，道：“那你刀法厉害吗？”
“普普通通吧，我有事先走啦。”江辰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么无聊的事情上面。
李虎下意识要拦，但想到他的话不无道理，任由着他离开。
……
江辰没走出多远，周通就贴上来，眉飞色舞的。
“好兄弟，原来你这么厉害！”
在这个小小院子里，都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李虎是他们中的佼佼者。
之前周通面对江辰，都是表现出一副豪爽气概，要照顾这位新人。
现在直呼好兄弟，好像两个人相识多年。
江辰上辈子遇到过不少类似的人，发现他们无论在哪都能混得很好。
可是，羡慕之余，又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如果这次晓麓山庄我们被选中，有可能成为巡捕。”周通说道。
“晓麓山庄？”
听到这个名字，江辰停下脚步，一脸诧异。
“你不知道吗？昨天沈家的少爷被晓麓山庄邪祟害去性命，被吃的只剩下脑袋，沈家给官府施压，巡检司要采取行动，灭掉那头上级鬼怪。”周通说道。
果然，有钱人的命才值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