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太阳,左边是月亮 第58章 生活有了新起色

作者:沙枣树林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4-10 10:2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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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感激着这个家,爱着这个家,也努力地改变着这个家,风风火火,从里到外地收拾、打扮、妆点,面貌一新。

有空和拴柱一起看书学习,增长知识,一次,春花给拴柱说文解字,劣,是因为比别人少出了力,就会差人一等,人生来平等,后天懈怠、懒惰,不肯比别人付出更多努力,就劣;路,就在各自的足下,每个人都能走出一条人生之路,要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舒,舍得给予别人,自己就能收获快乐;福,有衣穿,一块田,有饭吃,就是福;道,迈开步,抬起头,走正确的路;患,多心就是病;途,给别人留有余地,自己才有路走;怕,是因为内心空虚,才恐惧。拴柱听了,深受启发,两人一道筹划着美好的未来。

香山,春姗姗来迟,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香山四月里,山上的野杏树和不知名的野花,密匝匝地一齐开了,过了清明后,天地截然不同,天蓝蓝的无尘无埃,碧空如洗,地绿绿的,无遮无隐,一望无际,山里略显清冷,村庄静静的,没有喧嚣,脱离红尘。春花娘家和婆家合在一起,七个人扛着锄头,提着筐,走村出家门,踩着碎石,走向瓜田,微风轻柔地拂动,几只麻雀在田畔石头上欢快地跳跃,像是欢迎光临着这些人。他们开始翻松土地,平整碎石,挖瓜窝子,培土,做好下种的准备工作,这是体力活,五爷和栓柱爸是一辈子下地的人,比栓柱还有耐力,心中有了希望,吃点苦算得了什么,这身肉,不出点力,还不搁在身体里捂嗖了,旁边那一群羊,是五爷的三十多只赶过来,与春花爷爷的合在一群,白云似的在地上挪动,天上云在走,地上的白棉絮团也在晃动,闻着那春天的气息,啃着那一抹绿,犹如人吃着美味佳肴一样,也在欢动着。两家人,一块田,从早到晚忙了二十多天,才有了几分眉目,女人们在家也不闲着,春花有文化,领着奶奶妈妈在育苗,西瓜种子在15-25度条件下发芽,外边天还冷,在家利用床架和搭好的木头架子,烧着炉子,热炕,盘着电热丝,春花计算着公式,温床面积=额定功率÷功率密度=1000瓦÷100瓦/平方米=10平方米。使用着布线长度和往返次数,电热线上铺着薄薄的煤灰或沙子,将水温热,喷洒在上面,用草炭、腐叶土丶蛙石、菇渣等按比例配合作为育苗基质,将瓜种倒入55度的温水中浸20分钟,然后保持在25至30度水温再浸泡4至8小时,在30度恒温箱中保持24小时,再降温至25度24小时,每天早晚漂洗种子,致使“露白”时及时移到冷凉处10度环境下,抑制生长,移至准备好的催芽设备上,覆盖地膜,准备播种,这是科学种瓜,技术含量高,只有春花能弄明白,比生孩子养娃娃还费事,在她们的精心培育呵护下,苗已长出了3叶一心,一棵棵移植到瓜地里。山区日照充分,没有遮掩,老人们晒了一辈子,皮䎭糙肉粗,无所谓了,春花蒙着个头巾,汗渍渍的,又是半个月下来,拴柱脸上晒的脱了层皮,这是他这辈子最出力最累最苦的一段劳动,可是与春花在一起,尽管腰酸胳膊疼,心里一点也不累。

晚上吃饭,拴柱碗里多了两个荷包蛋,他故意露给春花看,晚上睡下,他用胳膊搂着春花问“你知道你妈为什么给我多加两个荷包蛋,”春花不解地问“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你出的力多呗”,“对了,这是丈母娘给女婿加料呢,要我晚上多加把劲”,春花抿着嘴一笑,你手指头压着栓柱的嘴巴,悄声提醒:“声音低点,老人们睡觉轻,别让听着”。

她关了灯,黑暗在粗重的喘息中显得低矮和仓促。

隔壁屋子,翠竹领着三个孩子,并排躺着,大孙女桂月二岁多,二大孙子军军一岁多,小孩子兵兵才四个月,三个小家伙这个哭了那个笑了,这个睡了那个醒了,这个尿了那个拉了,有的能走,有的会爬,有的还不会翻身,各个憨态可爱,忙得不亦乐乎。听到孩子的哭声,她嘴角上流露出甜甜的微笑,看到孩子的笑样,她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军军醒了,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屋子里的人,一声不响地翻过身来,在炕上乱爬着,跟猫一起玩,还转过脸冲翠竹笑,兵兵醒了,只会哭,眼睛如天空澄澈,大孙女已会玩泥巴。

一个院子有四个爷爷奶奶,四个太爷爷奶奶,每天逗着,亲着三个小家伙,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活活泛泛,生机勃勃。

西瓜好吃苖难栽,工序繁多,选种、育苗、定植、水肥、防病虫害、整植留瓜、吊瓜、采摘,一环套着一环,主要时刻,农忙顾不过来时,全家不分男女老幼一起上阵,还雇了帮工,功夫不负有心人,八月份最热的季节,瓜田遍地,一望无际,每个瓜枝蔓爬着地伸出三四米远,瓜秧互相攀着纠缠着,如一张张荷叶铺天盖地,绿色遮盖了一切,平铺着,直竖着,斜窜着,厚厚的铺垫着绿,虽比不上草原广阔,却比草场深厚,比绿地毯浓绿,那叶子肥厚壮硕,随风轻柔摆着,迎着太阳,似一群穿绿裙舞绿扇的方队在舞蹈,绿的扎实,浓郁,苍葱,瓜吸足了养肥绿叶肥油光闪亮,滑滑柔柔,似仙人掌,似抹了油的少女的嫩皮肤,能滴出水来,绿的着实可爱。两家人顶着烈日,冒着酷暑,浑身像雨淋了似的出着汗水,在地里施肥。

等孩子睡熟后,春花和拴柱便悄悄起了床,拿着手电,去瓜地守着,这个时候西瓜快成熟了,空气中氤氲着甜蜜的气息,大老鼠、野猪、獾、猫头鹰等野物闻风而来,糟蹋西瓜,也有人顺滕摸瓜。夜风吹来,并不给人带来丝毫凉意,只带着秧苗散发出的一丝丝清香,夹杂着一丝丝腥臊之味。瓜田离家不远,就在村子边。已是后半夜了,村子里零星的灯清晰可见,鸡鸣犬吠声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拴柱说:“难为你了,这么多天,整天让你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是日晒就是雨淋,你脸都变黑了,人也变瘦了。”春花妩媚地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然已嫁给了你,还去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不富裕,但我们一直在打拼,我心里踏实。我脸是变黑了,黑又怎么啦?经得起日晒雨淋,健康!我瘦了?这不现在兴减肥吗?瘦了好!”春花说着,抚摸着拴柱的脸,心疼地说:“你也瘦了黑了”。在这时间里,为了凑齐各种投资,俩人没买过一件像样的衣服,连生活也是精打细算,春花没有怨言;为了使种植出效益,拴柱更是跟着春花风里来雨里走,看着外出打工的同村人春风得意、披金戴银地回到家来,春花没有眼馋,她和拴柱一样的想法,只要肯坚持,自己总会有出头的日子。不几天,五爷知道了她俩晚上看瓜的事,坚决地顶替了她俩,五爷说:“老年人贪财怕死嗑睡少”,我过去干过这营生,便搭了个看瓜棚,日夜蹲守在瓜地里。春花非常感动,对拴柱说:“家有老,是个宝,这话真是千真万确。”

丰收在即,春花很有远见的出外跑销路,先后去了郑州、洛阳、武汉,提前一个月落实了销路,这个季节,其它品种的瓜早己上市或下架,硒砂瓜却晚一个半月到二个月,日照时间更长,早晚温差更大,积聚了大量天然葡萄糖、维生素、氨基酸和多种微量元素,才造就了这一独特的品种,个大、瓤红、沙化、汁多、鲜嫩、甘甜、解渴。

一个半月后,汽车开进了瓜地,地里黑釉釉地卧了一地的绿枕头,也好似戴着绿色钢盔的士兵匍匐了一地,整装待发,春花爸捡大的留下培种,大的近三十斤,小的十来斤,前后拉了三卡车,春花随车押运,几天后背来了一包现金,晚上春花妈和婆婆望着一堆花啦啦的票子,眼睛都绿了,忙着数钱,也许是激动还是文化程度不高,将成沓捆好的票子,一会数成九十九张,一会数成一百零一张,不断重复着来数,春花说“妈,那钱银行验钞机数过,不用再数”,“数数心里踏实”,春花妈回说着,一边往手上沾着唾沫,一边一二三四地数着念叨着,足足两个时辰才数停当,说“数钱的指头都酸了”,春花爹打趣道“天生是拿搅屎棍的爪子,不是搂钱的笊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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