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殡仪馆送来的喜帖 第34章 凶杀现场

作者:皖南牛二 分类:悬疑 更新时间:2024-04-18 14:4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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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馆长进了小发廊以后,刚才看门揽客那人又坐回了门口。

我戴上帽子,低着头走上去,假装是半夜买春的恩客,那家伙没拦我,也没叫我,我试着搭讪了一下,他也兴趣寥寥,不想做我生意的样子。

没办法,我只好先回了家。

那一夜躺在床上我怎么也睡不着,睁着眼睛到了天亮。一整晚我都在想,张雪去了哪儿?齐寰宇和张雪在殡仪馆消失了以后,我就再也找不到这两个人了,我去公司问,公司也没有张雪的请假消息。

张雪没有其他的亲人在世,他那个神志不清的爸早就下落不明。公司方面联系了张雪几天无果之后,决定单方面和张雪解约,我去找人事经理争了好几遍,我说当初我也是无故旷工,没开除我,张雪现在才失踪两天,怎么就开除她了?!不公平!

人事经理也是个厚道人,为难道:“小秦,公司有公司的规矩,当初按照规矩来说,你也是要被开除的,可是上面有人保你,说你是失恋了要出去散心,上头都发话了,我当然只好让你留下来了,你倒好,还自己提出来了……”

“谁保我?”我怀疑他是随口乱编的,我根本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公司里最底层的保险业务员,谁会来保我啊。而且我根本就没有失恋!

“你问我?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啊。”

“我……”我正要解释,他摆摆手示意自己要接电话,让我暂时先不用说了。

可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我上哪儿去失恋?我根本就没恋爱过啊。

我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抽了一根烟,脑子里事乱麻一团,根本就理不清,但我总觉得这些千头万绪是可以串联起来的。

张雪儿有一件事没和我说实话,她没说她是怎么发现她爸爸的衣服在江州殡仪馆里的。

要追查一个人已经千辛万苦,要追一件衣服更是何其辛苦!周诚和我说过,只要一个人没死,那他就一定会有生活的轨迹,认识他的熟人目击,身份证的使用,银行卡取款,甚至是摄像头偶尔拍到他生活的一些碎片,总之一定有办法可以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但是衣服就不一样了,一件衣服不会有身份证,也不会有银行卡。张雪说她跟着她爸的银行卡取款情况追来的江州,然后在江州一待就是很多年,再也没有她爸的下落了,可她爸的衣服却在江州出现了,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太巧了,太巧以至于像是编的。

我感觉,与其说张雪是跟着她爸来的江州,不如说张雪是跟着她爸的衣服来的江州。只要明天让周诚帮我查一下张雪有没有报警找过她爸就行了,要是张雪真的在找她爸,报警也好,媒体也好,肯定会想办法拍上用场的。

要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那很显然她不是在找她爸了,而是在找这件衣服了。

张雪找这件衣服干嘛?还有,我是不相信衣服会自己出现在我家的衣柜里的,十有八九又是她搞的鬼,我要亲自问问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还没走啊?”

我一支烟抽完了,人事经理在身后喊我。

我一回头,看见他很无奈的样子,摇着头劝我道:“小秦,你和邢主任那么熟,干嘛不去找邢主任给你帮帮忙?”

“什么邢主任?”

他左右看了一眼,小声道:“行了你别装了,邢主任亲自给你请的假,你们要是关系不好能这样吗?你去找邢主任说说,邢主任批准,比什么都有用。”

他说的情真意切的,可是我是一脸懵逼啊,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邢主任。而且我们公司是民营企业,哪儿来的什么主任啊。

但是姓邢的高管倒是有一个的,这个人的背景很成迷,在我们这个合资企业,高管都是洋人老外的情况下,他以一个高中学历独居高位,多年都没人能撼动他的地位。

“你说邢少锋?”

“是啊,公司里除了他还能是谁?”

我目瞪口呆,老邢在公司里可是一个传说啊,职位比张雪还要高几级。保险公司,习惯性浮夸,什么事儿都往大了吹,老邢的身家地位早就被吹得神仙一样了,老邢怎么可能帮我一个小小的底层职员请假。

“你去找邢主任说句话,比在这儿跟我磨蹭有用多了,我先去忙了啊……”

我倒是想找邢少锋说话啊,可我连邢少锋的家门往哪儿开都不知道。我叫住人事经理:“徐哥,邢主任的电话多少。”

“你跟我逗呢是吧?真调皮。”

“我他妈的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对着徐经理的背影大喊,但是徐经理以为我是开玩笑的,一溜烟地跑走了。

邢少锋,我他妈的上哪儿去找他啊。

保险业务员工作最多的好处就是一个字——闲。

闲得像是社会闲散人士一样,每天的工作就是到处乱晃。我跟前台说了一声以后,就溜了出去。

湖东区刑警大队的人都认识我,我经常来这儿找周诚去喝酒。

我对门卫点了一下头,门卫笑嘻嘻地跟我打招呼:“周哥今天在家。”

“我就猜到这孙子闲不住的,腿还没好利索呢,又赶着来上班了。孙哥你先忙。”

看着刑警大队的大楼,我心里百感交集。

本来我也想当警察的,但我妈说什么也不让。这件事儿说起来就话长了,全都是辛酸泪。

我出生那天,正好是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用一信的话说,可谓是三阴汇聚,非常之阴。当时我妈怀着我,离预产期也就几天了。

要说我老娘也是一位闲不住的奇人,怀孕到了这个时候了,正常人就在家卧床休息,等着当妈了。可我老娘不,她撑着大肚子也要上班,也把劳动妇女的形象发挥到最极致。

我妈是个警察,片儿警,管的都是偷鸡摸狗,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那天,却正好让他碰上了他整个警察生涯最光辉也是最血腥的一件事。

据我妈说是这样的,当时快年年底了,所里特别忙,偌大一个派出所只剩她一个人了,报警电话打到了所里,自然也就是她接了。

“快,快来救救我,啊!啊,我的喉咙被割开了……”

我妈说给我听的时候,我还吐槽了,哪有人喉咙被割开了还能这么利落地讲话?

但我妈却板着脸跟我解释,因为那个被害人只是气管被割开了。嫌疑人割开了她的气管以后,避开了她脖子上的大血管,而且帮她拨通了报警电话。

接线员觉得这是开玩笑的,但既然是报警电话,就只能出警去看看了,如果是报的假警,报假警的人也要抓回来的。

我妈就挺着大肚子去了,报警电话的地点是个很小的院落,院子里有个大梧桐树,冬天梧桐冻成了死灰色,一片叶子都没有。我妈胆子也是挺大,拍了拍门没人开门,直接一脚蹬开了门。

当时没有电话,也没有步话机,我妈一个片儿警也不会配枪。她踢门进了院子以后,立刻觉得不对劲,这个院子太安静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凶杀现场,没有血也没有呼救声。

我妈还是懂自保的,抄起了一条院子里的扁担,放在手里当武器。她朝着扁担往里面的房间走去,就在她一脚踹开里面的房门时,一股热血直接喷射在她的脸上,她完全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血糊住了眼睛。

当我妈睁开眼睛一通乱挥扁担的时候,被害人已经死透了,身体还在地上抽搐着。

那个丧心病狂的畜生把刀片架在了被害人的脖子上,然后用细钓鱼线勾在门锁上,门被推开的一瞬间,这个人就被割喉了。

我妈受了惊吓,肚子立刻开始疼,后来还是隔壁邻居听见呼救赶来,才把我妈救了出来。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一贯身体健康的我妈却难产了,我爸吓得去请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却说我的命太狠了,不敢算,把钱都还给了我爸。

之后,我妈说什么都不准我当警察,哪怕我在街头没钱吃饭,饿死了也不准当警察。说我的命太硬了,容易招是非,尽量少干这种危险的职业。

不过我小时候住在警察家属大院里,周围全都是警察,就算我自己不是警察,身边也还是一帮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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