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的正午时分,七连队伍整齐划一地伫立于训练场之上。
经历了一周的锤炼,他们已完全融入了徐川所设定的训练模式。
每个人的肌肤变得更为黝黑,洋溢出一种坚韧不屈的气质。
如今的七连,几乎褪去了刚入训时的松散状态。
站立在训练场,七连的士兵们内心暗生疑问。
为何今日没有如往常般,即刻开始负重跑至筋疲力尽呢?
忽然间停顿下来,他们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无论何事都可减免,唯独跑步不可。”
“自今日起,每日早、晚各负重十五公斤,跑十公里。”
“今后,每日上午调整为格斗训练。”
听闻此言,士兵们眼中闪烁出兴奋之色。
格斗训练?
终于不必再日复一日地重复站军姿,重复跑步了。
然而上午进行格斗训练,此刻已是正午。
那么下午又安排何种训练呢?
徐川淡然一笑。
目睹他的笑容,七连的士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不笑倒还罢了,一笑更让人胆寒。
因为每当徐川露出这种微笑,他们必定会被他新出炉的训练花样折磨得够呛。
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每个士兵心头。
“下午,改为耐痛训练。”
徐川平静地说出这几个字。
在七连士兵们看来,这还不如继续跑步。
说得客气些,
这叫耐疼痛训练。
说得直接些,
就是挨揍!
要想打架打得出色,首先得学会承受挨揍。
这话并非毫无道理。
下午,在正式训练开始前,徐川已提前备好一大箱遮光布,以及一大箱鞭子。
每条鞭子,皆已被徐川预先浸湿了酒精。
“过来领取道具。”
徐川举着手中遮光布,朝七连示意。
遮光布?
他们不是要做耐疼痛训练吗?
旁边那个箱子是做什么用的?
为何从中散发出阵阵酒精味……
“是!”
七连齐声回应。
尽管他们心存困惑,但经过一星期的训练,服从徐川的指令已成为他们的习惯。
“两人一组,自行配对,每组自行上前领取两件道具!”
徐川再度高声下令。
“是!”
又是领两件道具,又要两人一组。
士兵们心中满是疑问。
但无人敢问出口。
只因徐川的听力实在过于敏锐,他们在底下谈论徐川,哪怕距离几十米远,他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老黑,咱俩一组吧。”
谭勇拍了拍老黑,老黑点头应允。
赵龙,则与李振国结成一对。
不出片刻,五十多对小组已然组建完成。
各小组纷纷上前,开始领取道具。
越靠近,那医用酒精的气味愈发浓烈。
这味道他们再熟悉不过。
在上一周的训练中,因跑步而擦破皮乃是常事,每次他们都需用医用酒精为伤口消毒。
那种滋味,真是谁用谁知道。
揭开箱子,一股强烈的医用酒精气息扑鼻而来。
箱内赫然躺着一条条湿漉漉的鞭子。
酒精味的源头,正是此处!
耐痛训练。
遮光布。
鞭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每个士兵心中弥漫开来。
“愣着干嘛?别浪费时间。”
徐川厉声呵斥。
士兵们望向徐川那犹如毒蛇般的眼神,不禁打个冷战,硬着头皮拿起鞭子。
士兵紧握鞭子,嗅着其中散发的医用酒精味。
脑袋一片嗡鸣!
但瞧见前方屹立的徐川……
练就练,谁怕谁!
一番磨蹭后,遮光布与鞭子各归其主。
“两人面对面站好。”
徐川高声指示。
此时,一些机灵的士兵已大致猜到接下来的训练内容。
“全体戴上遮光布,听我口令!”
果不其然!
这简直是简单粗暴至极!
“遮住双目,会使你全身的感知力倍增。”
“疼痛感亦会如此!为防止你们在剧痛下昏厥,医用酒精将持续刺激你们。”
“全体注意,准备好了吗!”
士兵们顿时傻眼。
原来准备遮光布是为了这个!
特意用遮光布增强他们的感知力,还用医用酒精不断刺激他们……
他们见过不少菩萨心肠的人。
但像他们连长这般如活阎罗般的存在,还真是头一遭遇到!
他们已在团里待了许久,耐疼痛训练自然经历过。
可像徐川这般训练的,
独此一家!
“兄弟们,好歹我们还有外套……待会儿动手彼此轻点。”
“应该没问题。”
谭勇低声安慰。
士兵们极不情愿地戴上遮光布,这块布料是徐川精心挑选的。
一旦戴好,外界一丝光线也透不进来。
士兵们心中忐忑不安,结结巴巴道:“准……准备好了。”
“没吃饭吗!”
“倘若不愿参加耐疼痛训练,我可以单独拉你出来进行一对一格斗训练!”
一对一格斗训练?
那岂不是要被他打得半死!
士兵们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喊道:“准备好了!”
“脱掉外套!”
徐川厉声命令。
士兵们瞬间傻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谭勇!我和你没完!肯定是你提什么外套不外套的,连长绝对听见了,才让我们脱外套!”
“对啊,谭勇你这张乌鸦嘴!”
谭勇:“?”
“我靠,这不能怪我啊!”
见士兵们磨磨蹭蹭,徐川面露愠色:“难道你们希望我亲自帮你们脱外套吗!”
“脱!马上脱!”
听出徐川语气中的不悦,士兵们脱外套的速度堪称迅疾。
“三!”
“二!”
“一!”
“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