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一声令下,众士兵的手臂齐刷刷地抬起,个个装模作样。
每个人都将鞭子高高举起,然而,却没有一人真打算挥下。
“老黑,待会儿你悠着点儿啊。”有人低声提醒。
“这外套一脱,几鞭子下来,咱们这身破衣裳肯定得碎成渣。”又有人附和。
“对,你也轻点!”两人窃窃私语,达成共识。
类似的对话在其他小组间亦悄然上演。
他们深知,此刻视觉受限,听觉、触觉等感官必然极度敏感。
就在谭勇与老黑对话甫毕,一道破空之声骤然响起,犹如疾风扑面。
一股强大压力瞬间笼罩谭勇心间。
“啪——!”空气中传来鞭子撕裂空气的尖锐声,紧接着,一条蘸满医用酒精的鞭子狠辣地抽在谭勇身上。
一鞭之下,谭勇的衣物应声破裂,背部赫然现出一道长达几十厘米的血痕。
“啊!”他惨叫出声。
“我靠!老黑你轻点行不行!”疼痛让他怒吼。
“嘶……啊!你当我牲口抽呢!”他痛苦不堪。
谭勇的尖叫令老黑惊愕:“我啥时候打你了啊?”
谭勇愣了愣,继而反应过来:“老黑,你站我对面呢!谁在我后面抽我?搞错了吧!打自己组的人啊!谁在我后面?”
他边骂边急匆匆摘下遮光布,回头之际,却见……
“连……连长!”谭勇吓得魂飞魄散,“连长,您怎么在这儿?”
此言一出,对面的老黑也惊呆了:难道刚刚那鞭子是连长所为?
“需要我教你如何打吗?”
徐川目光如炬,烈日当头,周围气温却似陡降数度,威压逼人,让谭勇几乎窒息。
“不……不用。”谭勇惊惧之余更多的是震撼:蒙眼状态下,感知本就增强许多,何况军靴踩在水泥地上,理应发出清晰的脚步声。难不成他们的连长是鬼魅不成?
他慌忙重新戴上遮光布,背上的剧痛令他龇牙咧嘴。
“都看什么呢?”徐川质问。
“我说话了吗?”他语气更冷。
“继续。”他下令。
士兵们不禁打了个寒战,许是被徐川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慑,手中的鞭子不由自主地朝前挥去。
“啪——!”“啊!”
七连训练场内,哀嚎声此起彼伏,交织着对未知的恐惧与实实在在的痛楚。
“都不吃饭的吗?用力打!”徐川背手踱步于士兵之间,“我要听见鞭子割裂空气的声音!”
说罢,他亲自挥舞鞭子,破空之声接连炸响。
“啪!”“啊!”
鞭子如狂风扫落叶般落下,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回荡全场。
“若你们无力挥鞭,或是打得敷衍,我不介意代劳。”徐川沉声警告。
声音虽不高,却字字敲击在每位士兵心头。他们虽未目睹徐川的鞭打动作,但想象中的画面更为恐怖。
耳畔鞭声阵阵,眼前漆黑一片,未知的恐惧倍增,疼痛仿佛被放大数倍。与其被徐川如此教训,倒不如相互对打,至少心里有个准备。
于是,训练场上鞭影翻飞,破空之声连绵不绝。
“啪!”“啊!”
“谁再敢惨叫,我就打得你们叫不出来为止!”徐川声调陡然拔高。
“战场深入敌后,就这点伤势,你们也要放声尖叫吗?你以为敌人会因你受伤而怜悯,手下留情吗?”他厉声质问。
“从现在起,谁发出声音,下一秒,我的鞭子就会落在谁身上!”他怒喝。
然而,一名士兵终是未能忍住,徐川话音刚落,一声凄厉尖叫便响彻全场。
意识到自己失声尖叫,士兵慌忙捂嘴,但依照徐川的行事风格,言出必行。
其他士兵心中默默为他祈祷。
果不其然,尖叫过后,现场再次爆发出空气撕裂之声。
“啪!”徐川一鞭直奔该士兵后背而去。
“啊……唔……”鞭子裹挟酒精抽打在身上,痛入骨髓,痛感直击灵魂。
然而,他深知再喊出声,还将遭受同样的一鞭。
忍!只能忍!
训练场上,只剩下鞭子挥舞的声响。
徐川对此毫不担忧,凭他们的身体素质,绝不会因此重伤。
半小时后休息!他穿梭于队伍间,反复强调。
对于这群从未摸过鞭子的士兵来说,初次操练难免生疏,误打到别组成员已是常态。
“嘶……!”“呃……!”
现场充斥着士兵们倒吸凉气的声音。酒精混杂着鲜血,伤口火辣辣地疼,每一鞭都似要把人送上天。
挨了数鞭,他们连挥鞭动作都难以保持规范。加之视线全无,平衡性大受影响。
他们一面咬牙强忍剧痛,一面奋力挥鞭向对面抽去。动作稍大,伤口便牵扯作痛。
这种痛,深入骨髓,令人痛不欲生。
也正是这痛感,让他们在鞭子抽回时下意识缩肩躲避。